張順苦笑不得的說道:“此話怎講啊?”
“此次攻城,首功當為趙鯉子,他偷偷潛入城中,我們里應外合才攻破了本來不好解決的開門之事。”陳金斗先夸贊老趙孫子一遍,以示自己對事不對人。
“其次,悟空和尚,他直接打破了糧倉的守軍和縣令帶來的人馬,功莫大也。若非有他,吾等盡死此處也。又打翻了縣令,功不可沒!”主公的徒弟比較傻,又和主公親近,不可不夸。
“第三呢,我老陳也有點小小的作用,查缺補漏,斬了那縣尉。以免出現其他變數。余者中規中矩,不足論也!”
“唯有老魚頭進攻不力,反為敵人所趁。結果丟盔棄甲,僅以身免。自古以來,軍法無情,臣請以軍法誅之,以儆效尤!”陳金斗厲聲喝道。
張順聽了有點左右為難,本來就這點鳥人,他本來不想搞這一套東西。可是現看來,功不賞,過不罰,確實不能服眾。不過,這才剛開始起步,別說人家趙魚頭,就是自己也不懂什么兵法謀略,趕鴨子上陣。若是吹毛求疵,有錯皆斬,恐怕自己手底下也無人可用了。
所以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度,確實為難。當然,這陳金斗其實也不指望張順能砍了趙魚頭,只是找個借口打擊趙魚頭的威望而已,以防此人將來與自己等人爭雄。
于是,張順說道:“大家剛剛起兵,制度尚且不全,不可如此苛刻也。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況且你我皆平民百姓出身,素來不聞兵家之事。又敵強我弱,有所損傷,在所難免。”
“尚若今日苛責與他人,明日我等犯錯,又何以處之呢?更何況今日唯有我和趙魚頭敗陣,論罪我何能例外也?”
“然而有功不賞,有過不罰,非明君所為。待此事了結,我再行功輪賞。”見陳金斗張開欲言,張順又補充道。陳金斗本來以為主公要包庇趙魚頭,沒想到主公秉公行事,不由聽了喜笑顏開。張順見了眉頭一皺,心想:不可讓大家相互攻訐,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行。
便拉著準備走的陳金斗,聲情并茂的說道:“老陳吶,先別走,我想和你私下聊聊。我本是陳州府白身,務農于田畝之中。只因那馬道長道破天機,我才遭了牢獄之災。那時候我無親無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啊?馬牛鼻子老道還做過這種事兒?”陳金斗驚訝地說道,卻沒想到這廝還得罪過主公呀,心中暫且記下。
“當時,唯有馬道長和劉應貴爺爺二人為我奔走,救我性命于牢獄之中。其后又至禹州,你老陳星夜之下拜了我三拜,認我為主。又為了咱們的大業,費勁口舌,試圖說服李際遇投我,雖未成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說前幾日,你老陳和老馬二人發現洪水將起,救我性命于水火之中。這咱們才有了機會,殺掉錢老賊,才有了而今占據一城的成就。”
“不敢不敢!”收到主公當面夸贊,陳金斗自己都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