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忙活了好幾個月,好容易清閑一番,便準備查看一下張都督武器制造工作,沒想到自家結義兄弟陳長梃從康家莊回來,前來拜見。
這陳長梃能力不錯,也和張順親近,算是張順暫時可以放心放出去掌管一方的人才。聽聞他的到來,張順連忙迎了出去,將他迎到自己的住處,命柳如是上了茶水。
本來張順還想著和紅娘子親熱親熱,不曾想前番多次“開墾以后”,竟然“種子發了芽”,不適合再去“打擾”她,才來到李香這里居住。
那陳長梃見了張順,甚是焦急。他端起茶水猛灌了兩口,才道:“主公,事務繁忙,倒讓我等得好苦!”
張順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水,奇怪的問道:“你我兄弟三人多有見面,有什么話當面說便是,如何還須等待?”
陳長梃老臉紅了一下,這才扭扭捏捏的說道:“愚兄一點私事,當著眾人之面倒是不好意思聲張!”
張順這下就更奇怪了,你一個粗漢子也有這種神態,怕不是想找我借錢?
如今自己連柳如是的贖身錢都借來花了一百多兩,哪里有錢與他?可是終究是自家兄弟,萬萬不能因此傷了和氣。
于是張順張口先把這話頭堵死了,說道:“最近老弟忙于公事,義軍糧草不足,我這是頭發都急的快掉光了。好容易湊了點銀兩,打發了老丈人李百戶去湖廣前去采購,至今尚未返回。”
“這一來二去,多有粗心之處,倒是怠慢了陳大哥!不知大哥所為何事,但說無妨。但凡有小弟能做到的地方,定不推辭!”
陳長梃哪里知道張順心里有這么多彎彎道道,連忙感激不盡道:“嚴重了,嚴重了!本來不敢因私廢公,只是見蕭老弟,李兄弟皆喜結良緣,我心中羨慕的緊。”
“我相中了那張三百的妹妹馬英娘,只是嘴笨口拙,不知如何提起。我素知主公擅長口舌,言辭犀利。想請主公為我做一次紅娘,助我納了此女!”
張順聞言眉頭一皺,語重心長的說道:“此女早已經與張三百有情,你又何必橫刀奪愛你呢?”
原來當初張順誤會了張三百與馬英娘的關系以后,因為公事繁忙,再也無心問及,就這么一路默認了下來。
那陳長梃果然聞之愕然,連忙解釋道:“主公誤矣,那張三百與馬英娘乃是兄妹關系,如何做得了夫妻?還請主公為我言之!”
“啊?”張順詫異道,“竟有此事?待我打聽一番,再為義兄言之!”陳長梃聞言千恩萬謝一番,方才離去。
這時候張順神色便嚴肅了起來,心道:陳大哥啊,陳大哥!你這是好色呢,還是好權呢?
如今我早已打探明白,義軍之中蕭擒虎和你是結義兄弟,李信、李友和李牟又是你姑表兄弟。蔣禾、“左金王”“革里眼”等人本是外人,暫時不足為恃。我剛剛培養了一個張三百,你轉身便要取此人妹子,也不知你到底是何心思?
柳如是在旁邊聽到明白,見張順臉色不對,便不由小心翼翼的抱怨道:“這人到底是何兄弟?人家都說朋友妻不可戲,他反倒和自家兄弟搶起女人來,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