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之地黃河河面枯水期寬約一里許,豐水期寬至二里。黃河汛期根據季節,可分為四種:
一般三四月份,桃花盛開之時,稱為桃汛;七八月份,三伏天暴雨驟降,稱為伏汛;
九十月份,天氣稍涼,正值秋季,若有洪水趕來,謂之秋汛;若是冬季,河面結冰,冰凌堰塞河道,稱之凌汛。
如今正是九十月份,雖未有洪水出現,猶在黃河汛期。河面寬廣,官兵難渡。
若是讓曹文詔占據河中夾灘,距離黃河南岸僅剩一里左右,官兵隨時隨地可以試探渡河,義軍防不勝防,倒是一樁難事。
一念至此,張順倒是想起一樁事兒來,連忙問道:“一般河中河灘、河洲多為淤泥沙土,官兵可立足否?”
趙魚頭知張順之意,連忙回道:“此地河灘、河洲和別處不同,皆是從三門峽以來,河流沖刷下來的石塊堆積而成。上面雖有浮土,可以生長水草、灌木,其實根基尤為堅固。這也是當年能夠在上面建造中潬城的原因。”
趙魚頭正說著,他孫子趙鯉子突然插話道:“主公,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張順懶得和他廢話。那趙魚頭正講的起勁,結果被孫子打斷了興致。他不由有幾分不滿,瞪了孫子一眼,不過倒也沒說些什么。
趙鯉子見了爺爺眼神,倒有幾分畏懼。不過依舊梗著脖子說道:“以我之見,守不如攻。這曹文詔好大的名氣,卻被主公數挫其鋒,想必不過爾爾!”
“混賬!”趙魚頭聽到這里,不由吹胡子瞪眼,罵道,“我看你是好大的膽子,年紀輕輕,也敢空出狂言。這一次要不是主公當機立斷,天命眷顧,換作他人,早不知死了幾個來回。如何還能有你插話的份兒?”
張順知趙魚頭回護孫子之意,不過情有可原。他依舊配合道:“老爺子,他就這么一說,我就這么一聽,值得什么?說與不說在他,聽與不聽在我!”
趙魚頭這才不再言語,結果沒想到孫子趙鯉子反倒對他拌了一個鬼臉。把老爺子氣的,伸手脫下腳上草鞋便要抽他。
張順連忙攔了,扭頭正色對趙鯉子說道:“你若不說,那我就不聽了!”
趙鯉子這才連忙說道:“我尋思著,那曹文詔雖牛,終究是個旱鴨子,比不得我孟津漁人常年在水上討生活。主公何不招攬河上漁夫舟子,襲擊官兵那浮橋?”
張順聞言一樂,心道:我特意將你們爺孫召喚過來作甚?不就是要借助你們的威望名聲招攬這些人嘛!
于是,他便笑道:“你倒是有心,此事我便交付與你了。兩日之內,你給我招募二百好漢,個個要膽大善水之輩。我要燒了這浮橋,困死那郭家灘上的官兵!”
趙鯉子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時間也太趕了,可否寬裕一日?”
“軍情如火,寬裕不得!”張順笑道,“若是拖延久了,官兵在把浮橋架過南岸來,恐怕招募再多的水上好漢,也濟不得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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