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端著水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哼了一聲,滿腔的控訴。
“在你心里,老子就是混賬流氓。”
這話可不是她說的,是他自己說的呢。
哼哼,怎么不是?
不要以為毀滅了證據,你就不是了。
看著滿床的狼藉,顏卿又開始心頭,又要洗被子了,才洗了沒幾天呢。
要不是家里被子多,都不夠換的。
宋彪再進來的時候,他的小媳婦兒坐在梳妝臺前梳頭。
他媳婦兒除了個兒長得嬌小,別的地方都挺好。
頭發也長得好,又黑又亮。
就是,掉的也不少。
還有,梳個頭大也慢吞吞的,看著都要急死個人。
“我給你梳,趕緊的抹你那臉。”
每天都是這些事兒,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耐心,天天的梳,天天的抹,早晚都要來上一次,雷打不動。
對此,宋彪是頗有微詞。
“相公今兒不出門么?”
若是換了平日,他定然是在吃早飯了,有時候急著出門的話,等她收拾了出去,他都該出門了。
自己先送了他出門,然后再回來吃飯。
今兒還能進屋來咧咧,顯然是不著急。
“今兒不出門,省得你又說老子不陪你。”
顏卿將梳子給他,讓他梳。
卻又睨了鏡子里的那人一眼,嗔怪,“人家哪有。”
“嘶…”
疼了。
“老子都沒用力。”
宋彪覺得冤枉,他真是沒有用力,怎么就能弄疼了呢?
嬌氣得很。
但再動手的時候,更是放輕了力道,又怕自己手上的繭子再刮著扯著了某一絲頭發。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扯著扯著的,顏卿都習慣了。
宋彪就看著他媳婦兒的那些個瓶瓶罐罐的開了合,也不知道非得抹那么多個做什么?看起來都差不多。
也沒見她跟別的娘們兒那樣,抹個什么胭脂,描個什么眉,眼皮兒也不抹,嘴皮子也不抹。
但,他媳婦兒不抹那些,也比別的娘們兒抹了的好看。
顏卿自個兒抹完了還拉著男人的手,又仔仔細細的給他抹了一遍,特別是手心里有繭子的地方,著重的抹著。
宋彪不掙了,抹就抹了,不刮媳婦兒不刮兒子,他就當是喝解酒湯一個意思。
最后,顏卿自己綰了發,插上一支釵。
男人不會,也指望不上他。
打從過了年之后,兩口子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吃頓早飯,顏卿心情好,給男人夾了好幾次菜。
宋彪是客氣的,媳婦兒給他夾什么他就吃什么,可以說的風卷殘云。
但就是這樣,顏卿也是先他一步吃完。
還又被男人呲,“就不能多吃兩口?好似老子缺你那點兒口糧。”
“吃飽了。”顏卿拿帕子擦著嘴,淡淡的應著,她也習慣了男人在這種時候呲她。
萬婆子過來收拾顏卿的碗筷,笑呵呵的道:“過了一年,夫人可是長了一截。”
這算是救顏卿于水火之中,給她掰回了一局。
宋彪不信,狐疑的瞧著他們倆兒,眼珠子在他媳婦兒身上,從頭看到腳。
“站起來老子好好瞅瞅。”
說著,他真坐直了腰板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