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依仗法術給身體的加持,修煉功法時對身體的滋養也讓引體向上變成了單純消磨時光所用的選擇。
如果不增加負重,引體向上對人體力量的需求已經達不到鍛煉修真者身體的要求了。
白瑞樹就像是永動機一樣,三秒一個引體向上,在單杠上消磨時光。
和地球上引體向上的地位不同,在銀河共和國,引體向上的地位非常尷尬。
只要修行入門,一道法力貫穿全身,誰都能和單杠纏綿一天一夜。
引體向上失去了鑒定受試者出力的能力,被迫用作測試學生力量掌控的科目。
即勻速緩慢地做一分鐘引體向上,速度越均勻分數越高。
可對這幫早早開始修煉的學生來說,這根本不是難事。
在好動的男生群體中,“喜歡做引體向上而不喜歡其他對抗類運動”成了“孬種”的標志。這種思潮讓莫余很是震驚。
但又在情理之中。
正在做引體向上的白瑞樹顯然就是“孬種”的一員。
他的身體在單杠上起伏,目光看著那邊操場上的“殺人足球”,氣息平穩均勻,讓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剛才,他向莫余解釋了一遍自己現在的行為和“孬種”沒兩樣——他依舊不認為莫余就是“莫余”,只是覺得自己該和這位臉皮很厚的大佬保持一些默契,免得被大佬下絆子。
“那你為什么不去和他們一起踢球?這不會是什么問不得的問題吧?”
“因為會很累。我對這種提升不明確的運動不感興趣。而且接下來是術法實踐課,在體育課上太過認真的話,精神波動過大在術法實踐課上或許有法術暴擊的可能,但……擾亂課堂紀律是會被扣分的。”白瑞樹看了眼正在踢球的眾人,其中不乏有本班的術法精英種子,但他們顯然已經把下一節的術法實踐課忘得一干二凈了。
“你們的老師不會在課堂開始前放一些靜心術之類的東西嗎?”
“大佬,術法實踐課就是考察學生自己的術法能力的課,連調整施法狀態的準備工作都由老師做了,我們做什么?”白瑞樹翻了個白眼,這位大佬怎么總會問一些和時代脫節的問題。
把一切給學生都準備好,再讓學生進行操作已經是二十年前的風潮了,自從十八年前的全議會提出了這種教育方式教出的學生幾近“廢人”,術法實踐課就響應號召,成了第一批改革的課程。
自那之后,術法實踐課又改了幾次,到如今,就成了讓學生自主處理課程內容,老師則是維護課堂紀律、發布課堂任務、評判完成情況、布置課堂作業的角色。
一張圖,一張表,一個術法做一天。
這說的是大學階段的術法實踐課。
一張圖,一張表,一個術法玩半天。
這是初中階段的術法實踐課。
玩歸玩,術法要是不完成的話,老師下課就得拖堂。
考慮到這節課是放學前的最后一節課,白瑞樹打算穩一點。
聽說三班四班的老師會給他們放靜心術讓他們早點下課,前些天有幾個五班的學生去舉報了,害得那老師被罰了半個月的工資。
要是自己班的老師覺得唇亡齒寒,上課更嚴了,那可吃不消。
白瑞樹的想法在腦中閃動,順帶著把對大佬的評價更改成“幾十年沒出來看看世界的隱居大佬”。
“方才忘了問了,現在究竟是新歷幾年?”莫余當時看白瑞樹翻歷史一的教科書,可他翻的都是新歷一年到新歷五年的東西,要么就是前深淵時代、深淵時代之類的詞匯,雖說對照起來能發覺深淵時代第一年就是新歷九年,但終究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
畢竟歷史書上也不會寫今年是幾幾年,不是么。
“今年?零九年啊。”白瑞樹心想,這大佬果然是閉關了好些年,這不,今夕何夕的問題已經擺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