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旋現在要多虛弱有多虛弱,但隨便丟兩發細碎的冰雷嚇嚇人并不成問題。被方才的強勢攻擊嚇到的澤豪只會多加防備,可不敢用自己性命去賭白雨旋的下一次攻擊不會是能夠在地上打出一個坑洞的破壞性法術。
理智的聲音在澤豪腦中回蕩,從各個角度分析不過是煉氣期的白雨旋絕不可能再放出一次方才看見的藍紫色光束,現在他身為攻堅,正是披堅執銳敢為先登的時候,怎么能在此畏畏縮縮,躊躇不前?
但他怕啊。
理智分析出的結論再怎么符合邏輯,他也不敢用自己的生命試試二隊的那個瘋子所擁有的法力總量是不是比正常人更多。
每當澤豪的目光掃過地面的那處坑洞,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自己被冰雷貫穿,遍體鱗傷的畫面。
那肯定是個瘋子,如果不是瘋子,又為什么會在友誼賽中下這般重手?
“起碼也是個戰斗狂。”又是一道碎電落在澤豪的必經之路上,澤豪調整姿勢,沒能追擊再次落入下風的邢建安,喉嚨里嘟囔了一句。
邢建安握刀的手不見顫抖,但在肌肉里快速流轉保持活力的法力卻消耗極大。庚金系近戰修真者的近戰切割能力再強,遇到了比自己高出一個等階的土金雙修防御型近戰修真者,連破防都做不到。
如果是真的敵人,如果可以動用秘術……邢建安瞥了眼地上的坑洞,如果面前的是真正的敵人,能夠讓他毫無后顧之憂施展渾身解數的敵人,手中法器的刀鋒就不至于出鞘如此之久依舊沒能染血。
邢建安緊了緊手中的刀,雖然澤豪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他依舊一刀斬下,再次和澤豪戰在了一起。
……
澤豪以一己之力壓制住了邢建安,又牽制住了白瑞樹和白雨旋這組狙擊小組,以一敵三不落下風,看起來神勇異常。
趙趙揮動著爪子上臨時生長而出的鋒刃,將擋在身前的絲線切碎。
澤豪在以一敵三,剩下的兩個二隊隊員卻一直不曾出現,就是因為他們正在牽制趙趙。
如果讓趙趙做個選擇,他寧可去嘗試著挨上白雨旋的那一發冰雷,也不愿意和范元化的陷阱糾纏。
陷阱是戰斗中奇特的一項,所需的是技巧,不是蠻力。
用蠻力破解陷阱當然也是一種辦法,但也正落入了布置陷阱之人的心思。
對方出一分力和十分巧智做陷,己方偏要用十分力或者百分力破解,巧智用之不竭,但力須休養生息才能繼續使用,如果一氣呵成,將對方連人帶陷阱全都掀翻,那以蠻力破解倒也爽快,可要是陷入了苦戰,對抗時間大幅延長,最終就得落到一個力竭而亡的下場。
范元化偏偏是陷阱一道的高手,一手操絲技術配合各種機括愣是絆住了趙趙前進的步伐,配合韋龍在旁不斷策動的迷陣,幾乎是將趙趙鎖死在了方圓十米之內,只能在迷陣內走動。
趙趙身在迷陣之內,眼中所見幾乎都是被扭曲后的景象,而身上所能感知的感官也都被重重迷陣封鎖,難以察覺外界環境。
好在布置迷陣的韋龍和趙趙之間終究有一階差距,對同階堪稱致命的連環迷陣套在趙趙身上,就像是層層薄紗罩在眼前,雖然看不清楚,但奮力去盯,或是用手去撕扯,終究還是能看到些東西。
神識凝聚在蝎尾上,自然變作刺穿迷陣的尖針,朝著心靈所向的方向一針刺出,眼前的景物驟然清晰了一瞬,讓趙趙看見了正在山丘上瞄準澤豪的白雨旋。
這一針刺穿了迷陣的效果,讓迷陣中奔流不息的法力驟然停滯。作為控陣人的韋龍被法陣反噬,體內和法陣遙相呼應的氣脈一陣混亂,差點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