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盛況”直到大家進了十六強才有所緩解。再不敏感的選手都該回過味兒來了,這幫冠軍的有力競爭者愣是直到最后八強賽四強賽才能在已經確定的賽程上碰面,就算先前沒有想過,現在也知道他們的戰力已經是官方認定的伯仲之間,真正的東湖第一梯隊,至于其他隊伍,頂多就是給比賽充數,表現一下本聯賽對參賽隊伍一視同仁罷了。
一開頭對東湖高中竟然只派出高一學生來參賽的議論也沒了蹤影,這都連戰連勝了三場(三十二進十六那場真被錢紅抽出了輪空),止步六十四的那些隊伍算是心服口服,承認東湖高中不愧是東湖排名第一的重點高中,有點傲氣也沒什么——他們顯然想不到東湖高中丟出高一學生來參賽單純是因為高二高三的學長跑不開。
進了十六強以后聯賽看起來正規多了,起碼不會像先前那樣有一個算一個安排的緊鑼密鼓的,五個賽場全開著讓人馬不停蹄地打,搞無復活單局淘汰賽,也玩起了積分賽制。
又要比賽又要觀摩比賽的趙趙他們也輕松多了,之前人多的時候還得擠在人堆里看靈視機轉播,現在全選手宿舍就十六所學校的三十二支隊伍,備戰區域空蕩蕩,他們甚至有了挑選看哪個賽場的權力——可惜現在也沒有那么多賽場同時進行比賽,兩個賽場之間切來切去只會顯得切臺的人無聊至極。
后半段賽程收視率挺高,東湖市民似乎對這屆聯賽很上心,以至于白瑞樹在晚間切臺的時候看見幾個東湖本地靈視臺都有人在談論東湖高中戰斗聯賽,直播街訪的時候還經常看見有人拿著印刷了賽程時間表的報紙急匆匆地往家走,記者湊上去還得碰軟釘子。
可惜參賽選手在選手宿舍里沒法和非工作人員聯系,不然白父也該傳音轟炸了。
“要進積分賽了,大家說說怎么打吧。我累了。”趙趙在座椅上撲倒,這幾天他隱瞞自己在團隊中的分工效果異常出色,但團隊整體壓根沒能完成戰略目標。
是個人都知道他們在放水,剛才來大廳里聚會的路上,碰到的選手都想讓他們在比賽的時候拿出真實實力。
摸著良心,趙趙只能說,要是五個妖精一起把法器開了,除了那五支隊伍打起來還得多花點時間,剩下的那些隊伍,也不用讓偵察分走兩邊,只需從中間一路平推過去,省時省力還省心。
大家都是從中考里混出來的,東湖高中手握最好的資源,有最好的生源,還簽下了高中階段最有戰力的妖精,拿下冠軍可太合理了。
“讓我和攻堅打一場吧,拜托了!趙趙!”錢紅也撲倒。
“還有隱藏實力的必要嗎?全東湖都知道我們在放水。”澤豪指向樓道,“幾乎所有人看見我都要問問我到底放了幾成水,我覺得我像是被他們當成了笑話。”
“哪有戰斗力這么強的笑話,你多心了。場外消息,有人在賭我們到目前為止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以最終決賽為截止時間,最終決賽拿出來多少實力就算真實實力,然后一場場推過去看每場比賽隱藏了多少。聽說還有人猜我們藏了一個金丹。”
“我做夢都不敢想我能在二十歲前結成金丹。他們還真敢吹。”
“我們又沒法反駁,現在外頭說這個都說的玄乎極了,就算我們站出來說沒有金丹,他們不信就等于沒說。”
“要我說,各位,”沈三拍了拍翅膀,“我們也別隱藏什么實力了,干脆就拼一把,看看終結一場比賽的速度能有多快,就當是驗收成果。我們這半年可不是白訓練的,要是像之前那三場一樣打爛仗,最后就算拿到了冠軍,也神氣不起來。”
“你要那么神氣干嘛,能看到你神氣的那些觀賽收人的大學你又不能簽,我們的合同可是和東湖大學綁定的。”
“實不相瞞,最近從初中同學那收到了不少書信,被他們嘲笑了……我想要個大顯身手的機會,讓我把那幫憨憨嘲笑回去!”沈三的面部表情難以辨認。
“我無所謂,我累了。”趙趙已經沒了安排戰術的欲望,這場比賽的終點一眼就可望見,只要發揮正常,翻車都翻不了。
“我也無所謂,但我要求我能和攻堅戰斗,而不是束手束腳地和控場玩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錢紅覺得這是個重回攻堅位置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