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測評嘛。
這幫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理所當然地在一場虛擬推演系統中長達二十天的十萬人劇本中取得了勝利，莫余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厭了，但這些學生依舊完美地完成了他們所應該完成的操作，等到這場劇本的終局，嚴格來說能算是重傷喪失戰力的虛擬士兵，一個都沒有。
如同之前的兩輪測評一般，學生們被退到了一級界面，但保留了在測評中使用的通訊組，白瑞樹正和一群后勤部的學生在里頭泡著休息。
剛才的虛擬測評時間屬實過長，雖然不知道這個虛擬推演系統中用的是什么“浮生一夢”之類的黑科技，但白瑞樹算是實打實地在那片奇特的戰場里當了整整二十天體感時間的十萬人的后勤總負責人，雖說見識到了新的東西，一開始精神有些亢奮，但……
但白瑞樹也做不到把一時的興奮保持住連續亢奮二十天，實際上第一天過完之后他就木了，各種新東西的安排方案害得他將遠超常人的神識轉到過載才能次次在險之又險、后勤補給即將斷供的時候重新補上，等到總結出經驗公式的時候，本應該稍微放松一下的，但考慮到之后還有兩波測評，就強打精神，和同學就實踐中獲得的經驗公式展開討論，要尋找出新事物的使用規律。
最終結果當然是不了了之，他們現在是空有數據但沒有分析數據的時間，企圖尋找使用規律的努力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給白瑞樹增壓。
于是，這群后勤部的學生就全到頻道里泡輕音樂了。
莫余則是在前線上都看到呆傻了，他本以為一場測評最多不過是體感三天的工夫，萬萬沒想到這一場測評竟然堅持了二十天，他既沒有活干，又不想下去頂虛擬士兵的號打架，就這么在營地中東飄西飄過了整整二十天的時間。
等到測評結束，所有人回到系統一級界面的時候，莫余十分果斷地把自己的意識從虛擬測評系統里抽了出來，寧可待在白瑞樹現實中的肉身里多等一段時間，等到虛擬測評全部結束，聽白瑞樹講述自己在這場大型測評之中遇到了什么，也不想把自己丟到這場虛擬測評里頭接著當木頭人了。
莫余就待在白瑞樹的精神海中，自打白瑞樹結丹之后，這片精神海就變得更“堅實寬闊”了，看著頗像莫余新歷9年時的精神海。
莫余有時會想，那些看到年輕一輩，便欣慰地說“此子類我”的年長者，或是自以為是長者的人，究竟是因為這些新人像自己而感嘆呢，還是因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曾經擁有過的東西而感嘆呢？
就像他一樣，看著白瑞樹的精神海越來越像自己全盛時期的精神海，便感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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