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清楚其難度的情況下,銀河共和國要在深淵修建第一座城市的消息,顯然足以提振士氣,放出去讓民眾知曉才對開展工作更有利。
銀河共和國就是這么干的,這個消息早早地就放了出去,讓民眾們歡欣雀躍,接著緊鑼密鼓地籌辦修建城市的一切事宜。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是公開募集,儼然沒有要將其列為保密事項的意思。
銀河共和國會干讓保密程度極高的青苗營地中的學生負責主導一項完全沒有保密需要的工程的事嗎?
當然不會啊,誰吃飽了撐得讓絕密人員拋頭露面啊。
既然不是謀劃新城,那讓白瑞樹學會從零開始復制銀河共和國的能力,其目的又成了云里霧里,讓人猜測不透。
莫余很想知道銀河共和國現在的任務是什么,再深入了解一下為什么要找人扮演莫余這個角色,如果沒什么別的要求的話,他希望現在就從白瑞樹的精神海里跑出來,自由自在地活。
好吧,其實是他想玩那個虛擬推演系統。
他不清楚自己現在跑出白瑞樹的精神海,會不會因為壽命已盡而當即死亡——大概是不會的,莫余心中偶有所感,他從新歷九年一直丟失到新歷1009年的時光并不會被算在壽命之中。
他不清楚自己現在跑出白瑞樹的精神海,還能不能擁有身軀。
他在新歷九年的最后記憶是進行法術實驗時出了岔子,自己的全部法力投入法術之后仍然沒有完成法術,把構成身體的部分也都丟進了法術模型。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當前的狀態更像是修仙小說中失去了身體的神識,往好聽的說,這叫陽神,是個魂修,往難聽了說,他現在就是個還有陽壽的孤魂野鬼。
以現在的狀態,他離開精神海后,多半沒有身軀。
成就金丹之后,用法力形成身體就由金丹作為中轉站,但他現在連金丹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他也不清楚,離開了白瑞樹的精神海后,能不能在銀河共和國擁有一個可以走在陽光下的身份。
這些問題都讓他心憂,對一個充滿好奇的探索欲旺盛的靈魂來說,由于種種羈絆而不能探索世界享受美好,太痛苦了。
他曾讓白瑞樹去圖書館里尋找資料,看看有沒有和自己當年失控的法術相似的記載,但并沒有找到。
他作為那個法術的設計者,這個極可能是他失去千年時光的罪魁禍首的法術的全部節點都記憶猶新,如果他想,他可以手把手教白瑞樹釋放出和當年那個失控產品一模一樣的法術。
修真是一種科學——至少在蠻荒世界是。
他有把握保證,只要那個法術釋放成功,他就能知道自己當年是怎么從新歷九年的時光長河中一下子被丟到新歷1009年才醒——從白瑞樹的體感來說,更可能是在新歷994年出現。
但他做不出這種事,他要是做得出這種事,當年這個法術的實驗目標也就不是自己了,而是別的修真者了。
于是他只能在精神海中和白瑞樹探討,討論他該怎么找到自己從新歷九年一下子跳到接近千年之后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