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趙也被米立刀請去談了次心,但不是有關思親之情的——趙趙是初代妖精出身,他的直系親屬是未變異的普通蝎子,蝎子的普遍壽命擺在那,再怎么厲害的蝎子,生下趙趙這個水晶蝎之后五六年也該壽終正寢,現在趙趙在世界上可沒有任何血親。
在一番有關未來前途的勸勉之后,趙趙又是受寵若驚又是心潮澎湃,也躲到艙體后頭平復心情來了。
“老師今天太嚴肅了,有點吃不消。瑞樹,那我們過年的時候是來這邊參加聯歡還是去澤豪那邊?”趙趙躲在艙體后頭,想知道白瑞樹打算去哪邊過年。
“澤豪那邊?澤豪又有什么打算?”白瑞樹還是第一次聽說澤豪能夠和過年活動扯上關系。
上次澤豪和慶祝活動扯上關系還是在慶祝他們的學籍成功進入大學階段的時候,那天澤豪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將慶祝活動引向了另一種開展方式——從簡單的慶祝大家的學籍都會移入東湖大學到一邊欣賞澤豪被錢紅暴打一邊慶祝,雖然都挺開心的,但總覺得哪里有些怪。
“澤豪打算組織青苗營地里的學生一起搞一場新年盛典……他是這么說的,其實就是聯歡。”趙趙仿照澤豪的口吻,不過那種跳脫的味道顯然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模仿的東西,話到一半就主動改口,恢復了往日語氣。
“他要組織聯歡?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嗎?”白瑞樹干脆不裝模作樣摸魚了,光明正大地將視線從艙室的調整模塊上移開,和趙趙聊天。
“不是,這也是他在測評結束之后剛剛產生的念頭。在這之前他還在抱怨期末的實驗室實踐記錄交不出來,測評前一天還說這次測評他已經沒心情好好打了。”趙趙專門記錄了澤豪的言行。
“測評結束后剛剛產生的念頭,那他接下來的時間安排可夠緊張的。距離新年連二十天都不到了,從零開始攢出一臺聯歡項目,他就那么有把握能得到營地支持?”白瑞樹對澤豪的這場活動并不看好,他剛開完有關深淵登月解密的會議,知道接下來營地肯定要忙著準備走向新篇章,大部分工作人員的精力都在這些行政工作和后勤工作上,不一定有時間配合澤豪搞這種“過家家”似的自辦活動。
不過話也不能說太死,深淵解剖中心的學者們能拜托營地準備食物飲料場地進行新年聯歡,說不定澤豪真能把人說動呢。
“他也沒說這場聯歡要辦成什么樣,不論是草臺班子還是華貴典雅都有可能。我覺得到時候可能性最大的場景就是我們幾個去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然后看一場會讓澤豪被錢紅暴打的節目,整場聯歡就能算是圓滿落幕了。”趙趙也對澤豪想要組織一場新年聯歡的想法不太看好,不過出發點并不是青苗營地支不支持,而是澤豪這人向來不太著調,雖然大家到現在也有三四年交情了,摸著良心地說,澤豪在大事上沒含糊過——但誰知道澤豪究竟會把什么事情當做大事。
他能在打比賽的時候覺得幫隊友打下一場是重要的大事,把自己打成重傷都無所謂;也能在追妹子的時候覺得追妹子是重要的大事,求爺爺告奶奶也想把屬于自己的秀籌備好;對自己能不能完成和東湖高中簽的合同,乃至能不能超額完成,使未來道路一帆風順這件事更是格外看重,愿意為此盡可能地綻放自己的光芒。
但誰知道他會不會把自己期末考試剛考完的時候說的一句話當做大事來辦呢?
“是啊,說不定最后我們會在掛著‘青苗營地第一屆學生新年聯歡大會’橫幅的空教室內,舉著大家從教學樓里帶來的飲料干杯慶祝新年。”白瑞樹也不用多想,只要把上次慶祝時的場景加上一條橫幅,畫面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