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的目光明顯渙散了一瞬,考慮到投影應該是雙向的,其目光渙散的表現便能說明他至少沒在看投影中的慕陽州。
等他目光再次凝聚,看得也還不是慕陽州的方向,而是對著他那邊的什么東西,或者什么人。
“實驗不會死人?”研究員正對著他那邊的某人發問,全然沒意識到自己的提問會讓投影這邊的第一宇宙軍組織部集體震驚。
你自己要組織的實驗,會不會死人你還要問別人?等等,為什么詢問實驗是否安全的判定條件會是會不會死人?
槽點太多了,多到修真者的腦海里只能把這些槽點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播放,深思這些槽點背后的意義都成了一種奢侈。會議室中的五人都被驚呆,一時間室內落針可聞。
研究員應該是聽到了什么回答,他轉過頭來,目光再次穿過投影,看著慕陽州開口:“安全。”
不論怎么說,這句話都算是研究員對慕陽州先前發問的回答,就像是在死循環里拼命嵌入了一條結束語句,讓會議室中的五人從頭腦風暴中解脫出來。
那么接下來就是慕陽州的回合!
“我希望你們至少能保證參加實驗人員的生命安全……你們的實驗真的通過醫學倫理批準或是實驗倫理批準了嗎?”前半句訴求是常態,慕陽州對誰都會這么說,但后半句疑問絕對是真情流露,要不是聽見研究員問背景板“實驗不會死人”,他壓根不會問得這么深。
“通過了。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我們只能保證理論上實驗不會死人。”研究員把授權文件在投影法術前晃了一下。
白瑞樹不知道慕陽州現在什么情況,但他知道他本人的血壓應該是上來了一些。
“我們需要商量一段時間。”慕陽州已經動手去掐斷投影了。
“請便。”研究員比他掐的還快。
沒了投影,會議室中的五人只能面面相覷……然后馬上變成了四人面面相覷。
書記官:就算你們剛才聽見的事情很扯淡,可再怎么扯淡關我屁事,我現在就是悶頭當記錄員,頂多再負責執行,別想讓我來做這種決策,要想轍,你們想去吧,我潛水咯!
“我很難想象要把人的性命交到這種人手里。”慕陽州微微低頭,剛才幾句話的交鋒讓他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我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比如……對了,起碼他們之前進行的所有實驗,都沒有傷者吧?”白瑞樹試圖替研究員辯護,找些對研究員有利的證據。
“好像是沒有傷者。算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無論如何,他那邊肯定需要一個明確的答復。”李丹成輕輕敲了敲桌面,目光從打開投影的位置劃過。
“深淵登月工程勢在必行,我們第一宇宙軍也是為了進行深淵登月工程而創立,只要是能夠過審的實驗,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參與。”柴子瑜并未保持沉默,她和慕陽州的個人出身都比較偏向軍方立場,此時說話也是為了推進參與實驗的決定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