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晦暗的眸光中,攜著一絲淡淡的憂傷,忖道:“若是如此,那上一世,他便是那個傳說中的人......而我則是......可怎么可能,決計是錯了,世上哪有什么前世鏡,莫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她晃了晃頭,極力否定著。
兩人越行越遠,只是相較于那直抵天頂的峰巒,兩人卻僅僅是剛找到了樹干,那高高的樹冠,卻依舊猶如天海相隔般,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一路行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于尊都見過了,他個性堅毅,不畏死,只是這一驚一乍的不免令他的心緒略微有些繁雜,會走路的樹精,舞著長藤猶如玄蛇的長藤,會說話的石頭,一直低伏于地底,夜間出來覓食的地龍,只是最令他心驚的卻是他所見的那群雕塑。
那一日,于尊與雪琪兒正行至途中,到了一片開闊地,恍然是一片原石廣場,那廣場甚是爍目,爍著玉光的原石,直教人睜不開雙眼。
玉光似是承接了天地之光,那高陽射入其中,竟猶如深陷池淤般再也難以拔離出來,而令人震驚的是,那浩蕩不絕的光線,徑直化為了一條渾河,悠悠不覺的灌入其中,那原石忽閃忽滅,離近些看,則會驚覺那原石上竟劃刻著一些莫名的斑紋。
斑紋說古不古,說今不今,雖有些歪斜,筆力卻尤為遒勁,倒似是一道劍光,從其中舞弄出來。
于尊一臉驚愕的望著那片高低不平的原石,那原石筑成了一片石林,石林掩映,彎彎曲曲,延伸向前,恍若深陷一片詭異的棋陣,便是雪琪兒身置其中,也無從辨別方向。
可奇異的是,于尊的心底,卻恍然有一道聲息,在指引著他向前走,于尊緊緊地牽著雪琪兒的手,不容拒絕的拉著她向前邁進,這片石林確是擋住他們去路的,如若不穿越他們,便前進不得。
雪琪兒臉上帶著一絲驚異,望著于尊,可他竟然真的將自己引入到石林的正央,先前,她幾次兜兜轉轉,回到原地,卻奈何一步也前進不了,而當他們置身于石林正央時,一片石像則漸漸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詭異的是,那石像竟似活物一般,或微微嚅動嘴角,或輕輕撫著肚腹,他們似人似獸,有的身負長翅,卻生了一副人身,有的生了獸頭獸身,唯獨多了兩條腿,而于尊接近他們時,心底卻無一絲畏懼,反而多了些親近之感。
雪琪兒心生猶疑的望向那些石像,僅僅是一瞬后,心底陡得一聲巨震,低喃道:“難道他們乃是當年那些災星所化?”,那石像不但長相甚是駭人,那一顆顆凸出或凹陷的眼球里似爍著一絲兇殘的冷光,只是不知何故,當他們望向于尊時,眼底確是一絲少有的溫柔。
而令雪琪兒驚疑的卻是,那些石像不知因何緣故,僅能在一米之內,顫動搖晃,他們皆身高十余丈,有的手里握著巨斧,有的則舞著雙劍,有的似持著霹靂狀的鐮刀,有的則舞著霓裳。
兇惡雖兇惡,然而亦有慈眉善目之輩,亦有窈窕端莊之流,有的身披雙翅的女子竟似仙女一般美貌絕倫,有的舞著雙棍,則生了一副猴臉毛腮。
她也僅是曾聽她的父親所言,數十萬年前,獄界曾有一幫不遜之輩踏破了虛空,卻也不知從何方世界,流落到獄界,之后獄界便迎來了一場刀風血雨,身死的義士豪俊,砌骨如山,血流成河,后來更有后人將當年所歷之事,著成了書籍,名為《西游之輩》。
那幫兇徒,也確是自西漠的一方玄天上,降臨下世,那猴臉毛腮之輩更是將西漠數千佛陀屠殺殆盡,后人頗不解,他緣何只對佛陀下手。
幾十萬年前,確是一段血雨陳荒的年代,卻也不知那段令人心懼的惶恐災年究竟是如何了結的,史書盡皆對那段歷史選擇了緘默,僅僅過了數千載,卻又是另一番血雨腥風了,而引動這場劫難的卻是一位白衣書生。
而此刻,眼前的這幫兇徒,卻與父親曾向她描述的那般形似十分,只是不知何故,他們似是被封印在這里一般。
于尊迷茫的眼神里,爍著一絲柔軟的光輝,而那幫兇徒,觸到這片光輝時,眼底卻皆爍著一層異樣的光華,那猴臉毛腮的兇徒,嘴里發出一聲嘶嘶嘶的叫聲,那身披雙翅的絕美女子,看向他時,眸中盡是些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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