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皺了皺眉,大喝道:“老兒,你不要命了?”,塵鷹大笑了一聲,道:“老朽早就在這待夠了,你們若也是如此想的,那便隨我一同視死如歸,如何?”。
“好,灑家舉雙手雙腳贊同”那酒水僧人余然之亦從口中噴出一道精血,隨著這道精血的涌出,他的面色亦為之一暗。
那黃袍加身的皇堅,亦加入此列,豪言道:“寡人亦舍命陪爾等”。
絕美的月纖雖未言語,卻亦如幾人那般,將舌尖咬破噴出一口精血,僅僅過了一刻,那十余人卻先后,效仿塵鷹的做法,站在一旁的女子,遺世而獨立,然而此刻她的臉上,漸多了一絲不多見的憐憫。
她揮出一掌,單手隔空抵在塵鷹的后背,隨著她的出手,那股洶涌澎湃的玄氣,陡得變得猛烈了幾分,眾人皆一臉驚疑的看向她,她冷艷的臉上帶著幾分譏諷,嘲弄的看向眾人,眾人心底一怔,又回頭靜心馭氣。
這女子確是不凡,隨著她的加入,于尊雙眸中的赤炎,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退卻,過了不多時,塵鷹收回了雙掌,長舒了一口氣,悠悠道:“這孩子無事了”。
蘇秋嘆了口氣,道:“未曾料想,數萬年前,站在此列的各位,本是敵我雙方,而今大家卻為了一個孩子,第一次聯手,這天地事,當真是難料十分”。
月纖臉上帶著一絲柔色,道:“若是在列的各位不嫌我多事,聽月纖一言如何?”。
眾人皆靜靜地看著月纖,這倩麗的女子,雖看似柔弱,但其自身所含的力量,卻絕非眼前示人的柔弱那般簡單,六指琴魔的名號,便是放眼萬古,卻也是唯她一人。
她所創的妄門,行事之殘酷,殺人之利落,放眼在列的十余兇神,也無一人能及,歷萬古光陰,也便唯有她所創的宗門,能傳承至今,也便唯有妄門能傾其一門之力,毀滅諸國,屠尸百萬。
而更滲人的是,那妄門的殺人招式,竟僅僅是依賴一架古琴,或一支竹笛,但因這古琴和竹笛身死之人的慘狀,卻是獄界任何兇器比擬不了的。
因此,如此魔女,在列的兇魔,又怎會小看她呢?
蘇秋臉上帶著一絲柔和的笑意,道:“月纖姑娘請講”。
眾人紛紛附和道:“月纖姑娘請講,我等愿聽之”。
月纖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其實也非是些難事,我等既有緣相聚于此,亦因這少年的緣故,合力相助,若是有機會走出這幽泉幻海,大家能否放下心底偏執,勿要為敵了”。
塵鷹哈哈一聲大笑,眼中含著一絲欣慰,道:“月纖姑娘所說的,正是老夫想要說的,大家都斗了數萬載了,想必也是累了,若是真如月纖姑娘所預言的那般,我等倒不如回到獄界,安享時光,勿要為些無用的利欲而相互爭執了”。
“老的少的,既都開口了,灑家倒也無些意見”余然之朗聲道。
“寡人也贊同”皇堅顏色鄭重道。
“那就這么定了”黑面大漢堯治豪聲道。
此刻,蘇秋的眉毛,卻未如眾人般舒展開來,他的眸光中略帶一絲猶疑,幽幽道:“不知各位感知到沒有,這瀚海似是他的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