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心底一怔,道:“你究竟是何人?林雨筱又是什么身份?”此刻的他,愈發的迷惘了,他眼前好似有一層厚厚的霧,這層霧的始作俑者,便是林雨筱,而后來銀使和煙的加入,則使這層霧變得更深了些。
“我是誰,還需解釋嗎?這一路走來,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了陰尸嶺”煙冷笑道。
“呵,若不是你和銀使,琪兒她也不會死,若不是因林雨筱,我和琪兒應是一對比翼雙飛鳥,你現在竟跟我說,我是得了你的大恩惠,才活到現在,那我把命給你,你把琪兒還給我可好?”他鐵青的臉上,帶著一絲憤怒和怨恨,雙目里纏著些血絲,卻猶如一條條虬龍般,甚是寒魄。
“天意不可違,若非我,你的琪兒死得會更慘,而你也會因你的錯誤,而賠上性命,你明白嗎?”煙厲聲道。
“天意,又是天意,我于尊的命,與老天何干”他悲戚的笑道,一聲厲笑,直沖云霄。
黑暗中,他獨身一人,行走在雪月下,孤寂的身影,落寞成殤,“老天,你能奈我何?奈何我?”縱橫的淚痕,似一條條干涸的血槽般,其中又隱沒了多少憂傷和疼痛?
煙站在山巔上,雙目冷淡,瞥著他離去的身影,皆不語,語欲遲。
翌日清晨,于尊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昨夜在合歡樓飲酒,醉意醺醺,回到宅邸,便倒頭睡卻了。
“何人?”他揉了揉陣陣刺痛的后腦勺,問道。
“兄弟,在下謝天,特來求訪”謝天恭敬道。
于尊將門打開,見一位氣質頗為不凡的年輕人,滿面笑容的立在門前。
“進來說吧”于尊拂了拂長袖,隨意道。
“好”
過了片刻,于尊已泡好了一壺清茗,與謝天聊了一段時間,謝天也把來意講清楚了,澈池國對外宣稱,三皇子因病去世,但皇室之人,卻皆知三皇子獨孤南,是被一位名為于尊的人殺死。
而殷血祭壇的事,卻唯有獨孤南和于尊心底自知,他的隨從皆在那場戰斗中,被一頭兇獸給狠狠地咬死,即便是澈池國的國師,亦未阻擋滄獸的瘋狂攻擊。
謝天將自己的身份表明,他乃是寒霜城城主謝嫻的兒子,獨孤南設計陰謀,想要觸發殷血祭壇,而殷血祭壇則事關寒霜城內的六芒星陣,在殷血祭壇啟動之日,謝嫻等人便感觸到六芒星陣的異動,因此獨孤南身死之事,第一時間便傳到了謝天的耳邊。
獨孤南的為人,謝天再了解不過,澈池國欲派人來徹查此事,寒霜城城主自是脫不了干系。
寒霜城歷史悠久,數十萬年前便挺立在東荒與北嶼的交界處,無論是北嶼還是東荒,遠及中州、西漠、南澤,都無權干涉寒霜城內的一切,這自然與寒霜城內隱匿的暗勢力,脫不了干系。
但澈池國皇子之死,卻是一件震動天下的大事,作為東荒境五大國之一的澈池國,自是不能失了顏面。
而即將繼承大統的獨孤銀澈,即便心知獨孤南的死因,必與皇位有關,卻仍要討一個公道,畢竟殺雞儆猴,乃是千古效尤之事。
謝天與于尊細細說道,大體意思就是詢問那天夜里,究竟發生了些甚么,于尊自然明曉謝天心底的蹊蹺,因此含糊其辭,直至到了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