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碧湖的周遭,建著些兵寨,雪藍色的旌旗上,寫就著月國兩個燙金大字。
城池的外圍,環繞著一條宛如玉帶般的護城河,護城河上架著四條杉木長橋,分別通向東南西北四座城門,絡繹不絕的人群車馬,不歇的從城內喧囂步出,鼎沸的人潮聲,隔著幾公里遠,就聞聽到了。
風弦拍了拍干癟的空酒壺,哈哈一聲大笑道:“于兄弟,進了這靈淵城便又有酒喝了”
于尊臉上亦帶著一絲輕緩顏色,道:“這幾日苦了仲夏妹妹了,風弦大哥,進城乃是為了飲酒,而于尊則要陪著仲夏妹妹,去挑選些漂亮衣物”
仲夏臉上登時多了一絲歡喜之色,沖著風弦撇了撇嘴道:“你看吧,還是哥哥他更體貼我些”,卻又引得風弦和于尊幾聲爽朗的笑聲。
而此時,他們的身邊,卻傳來幾聲不和諧的聲音:“少爺,你瞧這幫鄉巴佬,定是從未進過城,才如此歡喜罷”
“王三兒,話不能說得這般難聽不是?去,賞他們幾兩銀子!”一位身著華服的青年,一臉賤笑道。
“哎呀,還是我們少爺,體恤黎民百姓些,若是這一幕被老爺瞧見了,定然會褒獎少爺”那青年的身邊,圍著三五個賊眉鼠眼的下人,嬉笑怒罵間,還真持了三兩銀子,走到了于尊幾人面前。
“來來來!這是我家少爺,賞你幾位的,快去跪拜我家少爺,謝恩吧”那下人仰著頭,張揚跋扈道。
于尊一愣,卻又望向他身邊的風弦,卻見風弦臉上已是一片青白之色,而站在一旁的仲夏,則強忍著笑意,白皙的臉,憋得一片通紅。
“喂,說你呢,愣著干嘛呢,還不速速去叩拜我家少爺?”說罷,那隨從便將銀子扔在于尊的腳下,傲慢的臉上,寫滿了厭惡之色。
于尊玩笑般,問風弦:“風弦大哥,要不這銀子我贈予你如何?”
而這時的風弦,早已到達了所能忍耐的極限,他看似緩慢的一揮手,下一秒那傲慢的隨從,已如一片爛泥般,貼在了幾十米外的一棵紫云衫上。
那身著華服的青年,張著一張鑲滿了金牙的大嘴,難以置信的看向身后的仆從,大喊著:“殺人啦!”,隨即便如一陣風般,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于尊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人的膽識,好生狹小”
風弦皺了皺眉,將腳下的銀子,順勢一踢,沖著那三五人飛去,過了半晌,那三五人已成一片血篩子,卻再也喊不出聲息了。
“風弦大哥,何必如此?他們也只不過說錯一句話,倒也不......”仲夏勸誡道,風弦擺了擺手,打斷了仲夏的話:“行走江湖,聲名在外,豈能讓幾個狗奴才,欺到我的頭上?”
而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于尊,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忖道:“這魔道,卻與正道有著鮮明的界限”
進了靈淵城后,三人就分道而行了,約定的時間是,子時三刻,在靠近城門的那家清月樓會面,于尊陪仲夏,去街市上購買些衣物吃食,而風弦則端坐在清月樓內飲酒聽戲。
“哥哥,我猜想如今我們已至靈魘山,你緣何還不與那風弦作別”顯然,因方才之事,仲夏心底仍有余悸。
于尊淡然道:“他自有他的用處,方才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行走江湖打打殺殺,本是如此,況且那三五潑皮,死的也不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