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詭笑道:“師妹,風師弟要你去下面陪他呢,你若死了,我就代你取了你身上的霓裳羽衣曲”
詭笑的青衣男子嘴臉著實惹人痛恨,可他又緣何會知霓裳羽衣曲之事?適才在臆界時,明明只有我和仙弦二人心知霓裳羽衣曲之事,可他又怎會知曉?微闔雙眸的于尊,在心底盤算著,方才仙弦那一劍,卻恰避過了他的心臟,仙弦是如何想的,他自是心知。
見她如此動情,想必淵太玄曾經待她應是親如骨血般,可緣何此刻的淵太玄卻置之她而不顧?這亦是可疑之處。
于尊輕輕地拉了拉獨孤銀澈的臂袖,獨孤銀澈見于尊安然無恙的露出一絲淡淡笑意,臉上登時多了一絲喜色,于尊卻又搖了搖頭,眼神瞥向青衣男子,心思細膩如獨孤銀澈,登時會意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青衣男子又道:“嘖嘖嘖,我看你們這些人,真是委實可憐,淵師弟仙弦如今已與我等處于敵對方,你不如先殺了仙弦,以祭神刀,至時這神刀便歸你,那霓裳羽衣曲歸我如何?”
他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著碧光的彎刀,而淵太玄似著了魔般,眼神從方才就一直停留彎刀身上,此刻久未言語的風弦,倒吸了一口涼氣,幽幽道:“竟然是鬼日妖刀,沒想到千年之后,這為禍一方的妖刀,竟又出世了”
“道長,何是鬼月妖刀,可否詳述一番”見風弦臉上沉重的表情,獨孤銀澈心知這鬼月妖刀決計非尋常之物。
“鬼月妖刀乃是當年靈魘手中的厲器,只是這鬼月妖刀卻未隨靈魘的消逝,而在世間絕跡,千年前千血涯攜尸宗一祭天下,便是因這鬼月妖刀得勢,可這鬼月妖刀怎生出現在他的手里?千血涯呢?”風弦垂眉道。
這時,于尊心底大悟,自忖道:“這青衣男子定是與眾人一同入了臆界,只是他卻一直掩飾自己的身份,在千血涯身死之時,他卻已然奪得了鬼月妖刀,可他又是怎生瞞天過海的?畢竟那糟糠老兒和刑海,并非尋常之人,這確又是疑點”
于尊所想卻亦是獨孤銀澈心底所料,他雖不知霓裳羽衣曲之事,千血涯身死之時,他卻親眼目睹了,個中是非確是極為復雜。
而此刻,淵太玄竟拔出了腰間的長刀,一步步走向仙弦,悲泣欲絕的仙弦,臉上掛著一行行清淚,難以置信的看著提刀向自己走來的淵太玄,就在淵太玄舉起長刀試要劈下來時,仰躺在地上的于尊,卻如風一般,沖向仙弦,卷著她沖向己方所在。
仙弦顫抖的嬌軀,似癲癇般,蒼白的面頰,已然毫無血色,她囁嚅著嘴角,反復道:“師兄,他竟會殺我......師兄,他竟然會殺我......”
對于于尊瞬時的變幻,眾人臉上皆浮現出一絲驚喜,仲夏首當其沖撲了過來,“哥哥,原來你沒死”,她興奮的將頭投入于尊的懷中,于尊卻輕輕地將她推了開,悠悠道:“仲夏妹妹,你于尊哥哥雖未死,可胸口上中的刀傷,卻是實實在在的,難道你想讓你于尊哥哥因失血過多而死?”
仲夏一聞于尊語中之意,登時有急了,焦急翻找著儲物空間,道:“止血藥呢?止血藥呢?”
眾人皆被仲夏的單純感染了,眼底不免多了一絲寵愛之色,蘇素輕拍著仲夏的臂膀,眸中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道:“妹妹,止血藥方才就已為于公子敷上了”
于尊冷澀的眸光里,爍著一絲異彩,他靜靜地望著青衣男子,不知何時那把幽藍的彎刀已出現在他掌中。
于尊沖顏冉澈使了使眼神,輕瞥向仙弦,顏冉澈眼中帶著一絲猶豫,卻仍舊毫不猶豫的將仙弦拉起,護在了身后。
于尊眼中冷芒畢現,淡漠道:“仙弦姑娘,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淵師兄,早已非尋常人物,你莫要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