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你現在的實力,即便在我手中,也走不出三招,你又如何救你的琪兒?這世界又豈非你所見到的那般大小?現在的你恐有蚍蜉之勇,卻無撼樹的實力,個中是非,你自己去判斷,以后就莫要來煩擾我了”
殷千秀寂寒無比的冷面上,卻落著些失望消沉,負手而立的她,似化作了一團光暈,漸漸地消失在了原地。
于尊躬身抱拳,一直佇在那方良久良久,他的嘴角微顫,眼底略帶一絲愧色,道:“前輩,于尊令你失望了,于尊定會好生修煉,待前輩再現身之時,定讓前輩看到于尊的成長”
他祭出一本玄金古籍,微闔著雙眸,開始演繹古籍里的功法,玄天之上,一條巨大的風鯤,猶如一座浮在空中的孤島一般,悠悠的在于尊的頭頂游弋著。
那風鯤稍一掀動巨尾,卻已是一番滅世之境,彩色的云霞在天邊狂卷,濃稠的墨云,從遠方招之而來,蹙閃的霹靂,劃過長空,落在風鯤的墨色的軀干上,風鯤略抖動身姿,那霹靂竟猶如珠水般,直接被抖落下去。
于尊腳底下的那方瀚海,卻也起了浪潮,那浪潮直抵長天,洶涌澎湃的聲浪,直教人耳膜盡穿,風鯤大口一張,一吐一息間,風云卻又變了色,那彩色云霞,竟順著它的鼻息,流入又游出,腳下的瀚海,洶涌海水卻也形成一條長河,架在天地間,浩蕩的沖著風鯤嘴里涌去。
于尊微闔的雙眸,陡得一開,那風鯤猛地扎入海中,而與之相隨的,風鯤周圍的空間,竟似形成了一眼黑洞,荒陳的氣息,自那口中,幽幽的流出,刺眼的光線,竟被吸扯著淪陷其中,天地陡得暗了下來。
而下一刻,黑洞看似漸漸沉陷了,而遙遠的彼方,卻又隱現一眼心底的空洞,風鯤搖著巨尾,轟然從那孔黑洞中傳出,卻僅僅是一刻間,風鯤已游動了數千里之遙。
于尊臉上略顯了一絲笑意,然而這一切遠未結束,他猛地朝半空一擊,天地間陡然變色,本已消失的雷霆,卻又悉數登場,而玄天上那巨大的拳頭掀起的拳勢,竟直接將空間砸出了一團凹陷。
之后他又沖腳下的瀚海揮出一拳,轟!數股千米之高的激流,竟似升龍一般,從八方沖著玄天包裹了去。
過了許久許久,天地才漸漸恢復了清明,而于尊不自知的卻是,方才他揮拳時,他額頭上的那團紫炎玄印,卻也在疾速旋轉著,而他那瘦削的身體上,卻也隱現了數條扭曲的魔紋,伴著他揮拳的動作,而蹙閃蹙滅。
少頃,他收起了那本玄金古籍,手中卻多了一把圓月彎刀,他猛地一劈,一道巨大的刀痕,沖著玄天劈了上去,而此時那玄天上,卻悠悠抖落下一行黑玉字,他忽的想起,之前在靈魘山巔觀道壁時劈落的玉字。
而今武道修煉,較之曾經業已神速,這自是與他心智的成長有所關聯,然而卻也與他當初在靈魘山巔,劈落的那幾簇玉字,有著莫大的關聯,靈魘山那道石壁,之所以叫做觀道壁,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這行黑玉字,確是當初猶如魚梗在喉般的存在,殷千秀曾命他用蒼梧氣將之圈養起來,而今他欲展刀鋒,卻無端的將之劈落了下來。
于尊心底一愕,微瞇著雙眼,將蒼梧氣調之一縷,這一縷蒼梧氣,卻也是當初在殷血祭壇與塵鷹大戰時,幸而所得的,如今他的魂力雖因修煉惘為的緣故有所提升,然而卻依舊難以引動蒼梧氣分毫。
那黑玉字墜的很快,眨眼間便盡皆沒入了海水中,一縷蒼梧氣自于尊的手中流出,之后隨幾行黑玉字,一同墜入了海中。
微醺的陽光,映射在碧波蕩漾的海面上,那海似是天倒的影,那天似是海烙的痕,很難讓人想象,方才的滅世之象卻亦發生在這片沉靜的海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