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知多少生靈遁入了那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僅聞幾聲羸弱的呼喊,然后便所剩無幾,便是些回響,你也休想再聞見。
紫龍輕輕地擺了擺后尾,一片颶風,轟的順著龍尾,擺了出去,寬約萬里的荒原,瞬而起了一片颶風,那玄天上飄著的墨云,隨颶風肆意的搖擺,倒似是為這颶風伴舞一般。
又是無數的生靈,被卷上了高天,無論深至地府,還是高至天庭,其結局都是一場空,空即為滅,道是空來,有即是無,無即是有,有能幻無,無能生有。
這卻只是凡術罷了,此刻不見于尊,這于尊乃是入了紫龍的幻鏡,這幻鏡卻非一般意義上的幻鏡,若是用之前的術語來講,那便是墟,鬼蜮的墟,道是曾有鬼蜮一書生氣質的瀟灑青年從墟中走來,卻不聞其跡,而雪琪兒的身體便困縛于那青年所化墟中。
此刻這鬼蜮界又來一人,名為紫怴生,卻是一位風華正茂的魔頭是也,這紫怴生正如其貌,乃是一頭鬼蜮界的蠻龍所化,卻非真正意義上的青龍,而青龍乃億萬生靈之始,道是這紫龍,入了凡間為一五爪的龍形面貌,在那鬼蜮界,確是背負雙翅的大蟲,名為龍璽。
始皇帝傳國有玉璽,然而這龍璽確是皇帝后裔些雜氣所化,自是烈邪至極,被些惡人所虜,便是屠戮眾生的大兇之氣。
而這紫怴生確是這大兇之氣化魂的生靈,因而他便是有些豪霸之氣,無所謂是些皇族的氣息所有縛著。
在紫怴生所化墟中,天上有三輪模樣一般的紫日,那紫日確是寒煞無比。
倒是換了那灼烈之夜,那烏穹之上則會換上一輪黑月,這黑月較之紫日,碩大了豈止三分?那熾烈的黑色焰火,將那荒蠻的大地,灼烤的無一絲生機,倒是那絕境中的黑暗,卻似是無邊無際一般。
此時,于尊在墟中已經歷了一旬時光,倒是這紫陽黑月卻未灼寒他一分,倒是他數次持刀而上,挑盡了那當空的日月鋒芒。
那日月輪換,而于尊的腳上則捆綁著數條粗大的鎖鏈,他方一入墟內,便已身負數條金剛鎖鏈,這鎖鏈著實詭異的很,稍用三分力氣,便有七分困縛,他嘆了口氣,反而哈哈哈一聲大笑,道:“天無絕人之路,你滅不了我”
那空澈的天堂上,卻有一人奸笑,道:“我便是滅不了你,也要讓你在這待上幾時,這段時間也足以令我大干一番了!”
然而這奸人,卻不知于尊體內紛呈上演的好戲,他只見那被困縛的少年,闔上了雙眸,心道是,大概是氣力不足了罷!實則是,于尊的瀚海內有一鬼泉開始噴薄了。
那咕咕的流泉,奮力的向外涌著,殊不知這咕咕的流泉,竟是那墟中小小和木子所化,活潑淘氣的小小,坐在一架古琴上,笑嘻嘻地望著木子,道:“看來哥哥他需要我們去幫助他了”
木子木訥地點了點頭,倒也未說些甚么。
于尊怔怔地望著從那鬼泉走出的萬千兵馬,赧然失色,道:“你等怎生出來了,你等若是出來,那琪兒她,誰為我守護?”
他倒是話里有話,心道是,“我倒未喊你二人,你二人倒是殷勤的很”
小小甜絲絲地笑道:“哥哥,我等若不來幫你,恐怕你難出此墟”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若是如此,那便放我出去罷”
木子木訥的點了點頭,他揮起手中的長刀,鏘的一聲砍在了那數條粗獷的鎖鏈上,只聽幾聲叮鈴脆響,那鎖鏈竟輕松被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