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這西南方名為蠱瘴之地,卻也是天下聞名的玄學重地,便是于尊的《碧書》也尋不到淵太玄的下落,但眼看仙弦日漸消瘦,于是簫凈給于尊指了一條明路,西南方的“烽火臺”
古書里有云,這天下烽火聚集一處,乃是極為浪漫之所,在烽火臺上,點燃一簇狼煙,便可積天下之姻緣大成,然這烽火臺卻也是點將布兵之地,古來道:“點將烽火臺,必得大勝機”
這烽火臺乃是為南澤的一處地名,人間卻也迷信,特別是南澤各國,若是每逢點將之時,必會匯集于烽火臺上,道是無些姻緣者,卻也適逢每年的五月二十一日,匯集于烽火臺,點燃此地各處烽火,那一天狼煙四起,確是極為的壯觀。
于尊無奈地仰天長嘆道:“道是道阻且長,我等這番游歷,倒也似沒有盡頭一般”
從北嶼到南澤,卻不知其幾十萬里也,幾人一走便是半年光景,路上食得些甘苦,也不便多談了些了。
道阻且長,道阻且長,寥寥日景,以謝殆盡,烽火連天,連天八月,八月日盡,日晷落薪,又是日炬,持炬夜行,夜且消長,消長彌遠。
風雨烈,馬蹄嘶,這日景何處不相識?又是這番日景,又是連天八月的古澤天。
仲夏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道:“哥哥,卻也不知雨然姐姐與那個臭道士怎么樣了!”
于尊淡淡地搖了搖頭,道:“不必想他們,想想以后的路罷,這一路艱險,數次逢些大劫,但愿仲夏妹妹和仙弦姑娘周知,勿要輕淺些性命之憂”
仙弦點了點頭,道:“于大哥,你放心便是了,我仙弦絕對不會拖累于大哥了”
這一路走來,數次化險為夷,卻也不乏仙弦手里的那柄鐵琵琶,不過倒也罷了,于尊在這路途中,卻也靜修了些彈奏之術,他與那琴靈阡陌卻也溝通的十分要好,這小家伙確是饑餓的很,每每于尊彈起古琴,她便在琴身上舞動自己的身體,貪婪的享受在琴聲中,不覺多時,便沉沉的睡著了。
花汐月傳給于尊的《月下搗練曲》確是神異非常,每每彈奏起這段琴曲,疲憊的眾人,心底便又燃起了一分生機,便是空腹前行,卻也是逍遙的很。
日落之時,于尊便會坐在那平地荒原上,對著日落西邊,靜靜地彈上一曲,便是那曲調如何的委婉傷痛,此刻于尊的心,也已固若盤山,即便偶爾想起了雪琪兒,卻也僅僅是咽下一口苦澀的唾沫,心底業已平坦的很。
其實那平坦的心境,深層中的晦暗,又會多么的冰冷而寂寞?
烽火臺......
一曲滄桑的古琴,游蕩在人間,好似些孤魂野鬼化作的長風,撩起幾人的長發,于尊輕輕地劃著手中的彎刀,在那滄桑悠久的荒石上,游走了一番,最終將那刀尖定格在“烽”字上。
那寂平如鏡的高原上,似一柄王座,觀天下云霄與滄海,多少城池巷陌,皆在那王座下的一縷塵埃中,多少貧民百姓,盡在那王座旁的一汪甘澤下。
長河落日圓,于尊手舞著彎刀,在日落西頭時,舞了三刀,那天邊鏗鏘閃過一道雷電,最終消弭在遠方,那遠方應是盡頭罷!那遠方應是未來的盡頭!
仲夏瞇眼,靜享著清風的微拂,齊眉的劉海兒,上下翻飛著,臉上則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仙弦跪在地上,撫摸著那塊荒石,將指甲深嵌入那懸刻在荒石上的三個大字中,幽幽道:“我既來此地,看來與師兄相見之日,不會太過久遠了罷!”
一塊塊高聳的石柱上,掛著一條條上下飄飛的紅巾,大風起兮云飛揚,那高天上的飛云,與地上的紅巾相互映照,長天彌遠,彌遠......
于尊幽幽道:“既到了此處,我們不妨也遵循世人的規則罷!”
仲夏笑嘻嘻地點了點頭,道:“好耶,小時候爺爺就不讓我玩火,說玩火會尿床,這次哥哥在身邊,我便好好玩一玩這烽火!”
于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仙弦姑娘,你來燃這第一把烽火罷!”
仙弦點了點頭,走向一處祭壇邊,那祭壇中卻非些獸類尸骸,卻僅僅是些干枯的草秸,看來,倒是許久未有人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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