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爻揉了揉紅腫的雙眸,道:“侄兒,你便在這等我罷,你勿要上戰場了,以免想起故時的畫面!”
于尊面色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要,我要隨姑姑一同前往”
鐘爻見他一臉悲郁,知道拗不過他,只好嘆了口氣,道:“那便隨我來罷!”
秋璇山上,到處是些草木在角力,郁郁蔥蔥的綠植,將那古老沉荒的秋門大院,掩在了山的盡頭。
鐘爻大喝一聲:“破”,那些草木便盡皆枯萎了些,于尊手持著圓月彎刀,四處劈砍著,眼中卻不知何時蒙上了幾片血絲。
一道古老滄桑的大門,展現在二人盡頭,那被荒古的歲月雕蝕的木門,顯得滄桑而厚重,只是那一片片被些蟲兒鳥兒刻畫的蟲眼,又闡述了這歲月的憂心忡忡。
推開那扇古舊的大門,有幾人手舞著長劍,在彼此對抗著,然而那幾人聞到眾人啟開了木門,卻依舊無有察覺般,靜心修煉著。
這時,鐘爻皺了皺眉,道:“爾等,定勿要碰觸到她們,他們乃是萬余年前留存在此地的虛像,若是碰觸了,定會招致大禍!”
方成一驚,一臉驚懼,道:“我......我......方才觸到他們了”
鐘爻面色一冷,嘆道:“你怎生不聽我講明白,就......”
一曲嗚咽的笛聲,靜靜地將這片安靜的山巒點燃,一聲接一聲笛瑟,好似這方世界,要舉辦一場戲曲晚會。
卻見那站在院落里的青年,舞槍弄棒竟舞了起來,他們咿咿呀呀,不知在唱些甚么,只是這樂曲此刻聽來,確是那般的沉悶,繞耳不覺。
鐘爻大喝了一聲,道:“破!”。
那笛瑟的嗚咽之聲,倒是平寂了些許,只是過了一瞬,嗚咽之聲猶如孩童的咿咿呀呀,略微帶點哭腔,卻煞是令人感到心悸。
鐘爻暗道:“不好,看來定要祭出它了!”
她素手在半空畫圓,片刻后,一片編鐘出現在眾人眼前,于尊愣了愣,道:“前輩,可是要演奏?”。
鐘爻點了點頭,道:“自是要壓他下去,才可!”
于尊哈哈一聲朗笑,道:“既如此,于尊可否與前輩合奏一曲?”
鐘爻愣了愣,臉上頓時多了些許喜色,道:“你當真會演奏些曲樂?”
于尊笑著點了點頭,道:“自是可矣”
“前輩,不知晚輩可否加入進來?”此刻,仙弦抱著一把鐵琵琶,走上前來。
鐘爻面色一喜,道:“自是可矣,自是可矣!”
三人各自演奏著各自的器樂,不覺一刻,那玄天上的嗚咽笛聲便被壓制了下去,而那舞著刀槍棍棒的武者,也不再咿咿呀呀的喊著些臺詞圍繞著眾人轉圈。
“倒是看出妄門的不凡之處了,若非鐘爻前輩與于師哥,我等定要死在這方世界了!”方成掏了掏耳朵,卻盡皆是些血水。
“姑姑,雨筱妹妹,可是在這方世界?”于尊望著漸暗的天色,略有些踟躇,道。
鐘爻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廟堂,道:“你來之便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