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向眾人揮了揮手,腳底一彈,便向高空射去,無了臆界的加持,這雕像的頂部便隱隱若顯了。
他心底一滯,確是兩道金光,忽的從那雕像的雙眸中,射了出來,那金光極為的慈和,周身沐浴在金光中的于尊,心底漸漸地通達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心底的陰陽氣脈,則隨著這金光的導引,而在于尊的體內,開始轉化為玄氣,繼而在周身游走了起來。
那一股股黑白氣脈,似是白晝與黑夜般,相互依存著,倒似是無了那黑白氣脈,于尊便無了心底的世界一般。
殷千秀立于瀚海上空,冷瑟的眼眸,極為的森寒,她道:“當年若不是因你的救贖,便也無了今后的我,我且為你燒些紙錢,在那方世界里,多念著我些好處罷!”
她忽的一揮衣袖,從那袖口中,飛揚出幾頁宣紙,那宣紙上密密麻麻寫著一些密符,她念念有詞,而那些符紙,亦在那一瞬間,焚化成灰。
陰陽氣脈,如兩條游龍般,在瀚海中盤旋攀升,而殷千秀腳下的那片汪洋,卻也不知因何,竟似幻化出了生靈一般,
一條條游龍,轟的一聲從海底,躍動了出來,乍一看還真的覺察,那到底是兩條游龍。
仔細觀察,卻覺那哪是什么游龍,分明是那黑白氣脈所化,不單單是如此,那片瀚海中央的一方島嶼上,竟生出了些草木之輩,不時見,還有些獸吼在其內。
仔細聞查,亦會發覺,確是黑白氣脈所化,這黑白氣脈,到底是獄界之始所化的純正的罡氣,而后這罡氣,逐漸的演變,才幻化為生養靈魂的玄氣。
而此刻,那生猛的黑氣與白氣,便是那生硬寂寒的罡氣。
于尊整個人都沐浴在那片金光中,一股暖意漸漸地從心口涌出,與此同時,他體內的氣脈,倒似又被人開煉了一遍,愈發的寬廣粗獷。
于尊靜立于金光之中,心底的洪濤瀚海,此刻漸漸地熄了下來。
他略有些猶疑地望著雕像的一雙金瞳,忖道:“看來禁制應在這眼眸中了!”
那金光那般的溫馴,卻不料自進入那方瞳仁后,他的周身,汗毛盡數林立了起來,他低聲喃喃道:“這洞穴中,怎生這般寂冷?”
他忽的想起方才另一雙眸子,忖道:“若是這一只寂寒無比,那另一只定是熾熱十分罷!”
他也不做些思量了,手里提上圓月彎刀,大開大合的向洞內走去。
那寒氣化作了一片片冰凌,倒掛在絕壁上,就在此刻,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懸崖,那懸崖極為的深沉,而那懸崖的底下,則似一片簇在一起的寒冰。
一股股寒氣自懸崖底下向上翻涌,忽的那寒氣,化為了一尊龍首,嘶吼著順著懸崖底下,向上涌了上來。
于尊心底一滯,大叫了一聲不好,那龍首登時間將他吞噬了下來,那刺骨的寒流,貼近骨骼時,只覺那骨骼發生了一絲脆響,竟似要骨折了一般。
進退兩難的于尊,頭頂則漸涌出了一息赤炎,那赤炎生的頗為殷紅,想來也定不是甚么好惹的主兒!
這般說來,他唯有先破了這寒氣,不然定會被赤炎,腐蝕的無了生命。
他心底一滯,那時間似凝固了一般,他的衣袂忽的化為了一片焚灰,他大喝一聲:“破!焰!”
登時間,他的額頭立馬燃燒起一團火焰,那團火焰乃是一息黑白炎,據江湖所道:“乃是上古時所存的虛無魔焰!”
那火焰忽的將于尊的全身沐浴其中,承受著黑白焰煉化的于尊,身軀發出一聲咔嚓咔嚓的響動,他體內的經脈,好似炸開了一般,而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那片黑白氣脈,此刻則糾纏在一起,不停地生出些玄氣。
就在那赤炎,即將浸體時,那聲“破!焰!”忽的虛晃一招,登時間將那赤炎包裹了進去,而與此同時,那黑白氣脈釋放的玄氣,則緊緊地包裹住從地底涌出的寒氣龍首。
卻聞一聲,滋啦!
那赤炎逐漸的被于尊體內的虛無魔焰包裹,那赤炎漸漸地縮了身形,就在那赤炎即將泯滅之時,卻聞那赤炎的內部,忽的一綻,那弱小的赤炎團子,竟在一瞬間,化作了一條火麒麟,這火麒麟倒非些虛晃之物,確是真真實實的物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