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的立于高天,神識卻愈發的渙散了,他強撐著身軀,又是一聲大喝:“師祖在上,請受淵太玄一拜!”
他輕晃的身體,漸漸地體力不支,于尊見勢不妙,腳踩那片墨荷,忽的飚入云層,他扶過淵太玄,卻被淵太玄推向一旁,道:“于兄,此乃我跟師祖的私事,你還是勿要插手了罷!”
于尊點了點頭,那身形猶如一葉悠燕般,忽的一飄,便無了身形。
這時,那墨荷忽的一綻,那荷心中,忽的生出些小小的人物,那人物渾身呈現出一道墨金顏色,數以萬計的小人輕飄飄的飄入了空中,他們口中皆念著咒語,不覺一刻,那高空忽的綻出了朵朵金芒,于尊心神一滯,道:“這可不好辦了!”
淵太玄剛穩住身形,卻不料身下卻多了一些神奧的小金人,他眼神一凝,幽幽道:“看來師祖不想放過我淵太玄了!”
他忽的從懷間抽出一支筆桿,那筆桿通體幽青,筆帽則覆著一層金屬光澤的顏彩,仙弦怔怔地望著他這位師兄,難以置信道:“師傅竟然將祖師爺的墨筆也傳給了師兄,我卻也愈發看不透師兄了!”
他大喝了一聲:“破!”
那筆帽退去,一根根猶如鋼針般的墨纖,鏗鏘一聲,隨手在半空中一沾,一道七彩光芒的枯墨便隨即沾染在那根墨筆上。
而隨之,他輕輕地在半空一劃,那顏彩,隨之化為了一柄柄尖銳的鋼刀,噗嗤一聲,插入到了那些小人的胸腹中。
然而那些小人卻遠非那般好對付,卻見那顏彩融成的鋼刀,一經接觸那些小人,便化為了一片枯墨,那枯墨滴滴答答,砸落在地上,卻又繁衍出一朵朵彩色的荷花。
淵太玄眼神一滯,幽幽道:“看來,不使出那一招式,我便是脫身也難矣!”
他哈哈一聲大笑,他手執墨筆,在半空揮斥,忽的大喝道:“筆墨江山圖!”
那一座座山脈拔地而起,那一座座城池,像孵化的蛋殼,鏗鏘之聲俱厲。
鏗鏘一聲,起了高樓,哼哧一聲,多了人煙,噼啪一聲,裂了大地,轟隆一聲,大陸板塊重新構造。
于尊怔怔地望著淵太玄,心神不免受其感染,幽幽道:“太玄兄,乃是在創造一個嶄新的世界!”
不盡如此,那荒莽的高天上,忽的多了一輪紫日,那紫日煞是耀眼,倒也奪了夜空中那輪赤月的光彩。
而與此同時,那連綿不絕的高山河谷,忽的一聲炸響,些獸兒蠻兒,此刻盡皆生于淵太玄手中的墨筆下。
那排列在莽原上的兵馬,似要隨時開戰一般,窮兵黷武,在此一刻。
這時,再觀高天上的那些墨金小人,皆似被化去了神識一般,呆呆地立于那高天之上。
距離的近些,則可以發現,那空間中瀟瀟灑灑的些蝶兒蟲兒,竟圍聚在那些墨金小人身邊,時不時地輕啄一口,便是如此,那些墨金小人的精氣神,才盡皆被那些蝶兒蟲兒吸了去。
這時,那棟廟宇間,忽的傳來一聲大笑,道:“孩兒,你這使得甚么身法,我卻從未見過!”
淵太玄心神一怔,唇齒略有些笨拙,道:“是......是......祖師爺大人嗎?”
那人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兒,你倒也識得我,只是往事越千年,唯有我等這些不甘化為鬼雄的神魄,才會見得爾等雄武罷!”
淵太玄臉上生了幾分苦澀,道:“祖師爺,我乃是太青觀十八代傳人淵太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