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于尊略有一絲不解地望著于良妄。
于良妄心領神會,道:“于兄,因我等所去之地,非同小可,那些門派中人,皆已回到門上,請命門中元老!”
經于良妄這般解釋,于尊登時明悟了,道:“好罷,我等便攜爾等,去那片向往之地罷!”
于尊瞇著眼,好似明白了那向往之地是何方一般!
卻不知這一日究竟有幾個時辰,幾人行了好久好久,那七輪烈日,卻依舊掛在玄天上,絲毫未收斂些熱度。
于尊向后望了一眼,卻正巧與一少年對上了眼光,于尊靜靜地望著那少年,心底竟似燃起了一片玄焰般。
于良妄順著于尊的眼光望去,笑晏晏的回頭看向于尊,道:“無需驚訝,那人乃是荒民中的圣童!”
于尊心底一滯,喃喃道:“圣童?”
于良妄笑道:“就如我等的門派中,首座門下的大弟子一般!”
“哦......難道這荒民中,也有門派?”于尊訝異道。
于良妄笑晏晏的望著于尊,道:“他們之中怎會不生門派?不然他們的武道,又從何而來?”
于尊拍了拍額頭,道:“你說得倒也有理,只是如同他們這般,不論些生死,那門派中的比試,豈不是殘忍到令人發指?”
于良妄笑著望向身后的那片荒民,諱莫如深道:“難道......于兄還把他們當做些人兒嗎?”
于尊怔在原地,那一刻,他才感受到世間的蒼涼與晦暗,那一刻,他的世界似崩潰了一般,所有的物質開始重新構造,包括那生命和血肉,那一刻,他略有一絲回悟,他靜靜地長大了,似一棵拔苗的嫩芽,突地一天,便生長成為一棵頑木。
于尊嘆了口氣,面對著于良妄,幽幽道:“何時解決圣童?”
于良妄笑吟吟,道:“這圣童嘛!乃是祭品!”
于尊心神一滯,心底略有些發憷,緊握著源天刃的雙手,則不停地顫抖著:“什么?祭品?一個好好的人兒,竟要淪為祭品!”
他驚愕地望著于良妄,猩紅的眸光里,略帶著一絲狠厲,他忽的舉起手中的彎刀,逼向于良妄,大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于良妄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于兄,要殺要剮,敬請隨意!”
于尊猩紅的血眸,登時間一片清明,他靜靜地望著圣童,卻見那圣童竟笑吟吟地望著他,他心神滯了滯,垂下握刀的手臂,他靜靜地端望著于良妄,幽幽道:“銀澈兄,難道真的別無他法了?”
于良妄依舊一臉笑意地望著于尊,道:“我或者他,你隨便選擇一個罷!”
“罷了,罷了,難道我不見她,還不可?”于尊懦弱地搖了搖頭,道。
于良妄眼神中,似有一潭澄凈的湖水般,他望著于尊的眼神,不卑不亢,絲毫無些膽怯之意,他道:“若是你想死在這里,我便可以成全了你!”
那句話竟是那般的決絕,倒應了那句話,“若不前進,等待你的唯有死亡”
于尊眼神閃過一絲不忍,道:“那我等便在此將這些人兒誅殺了罷!”
于良妄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是誅殺,而是祭品!”
于尊手指緊緊地握著刀柄,一道道青筋,自他的手臂中鼓起,似一條條虬龍一般。
他長舒了口氣,他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堅定,眸中那片猩紅的血絲亦漸漸地褪去。
他靜靜地望著那笑晏晏的孩兒,噼啪一聲將那柄黑鐵彎刀,擲于地上。
圣童笑吟吟地望著于尊,他舔了舔雙唇,嘶啞的聲音,告知于尊,他餓了,他想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