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良妄亦道:“我見那甲亥子心中便生出一絲惡氣,卻也未料到他竟是那般的奸邪小人,既是奸邪小人,與他同行之人,自是不能放過”
于尊向身后瞄了一眼,心底登時間生出一絲喜色,道:“看來二位的功法,確是威懾住了眾人啊!”
于良妄幽幽道:“于兄,勿要如此輕信這些表面的假象!”
于尊心底一怔,道:“良妄兄何意?”
于良妄苦笑道:“這三岔幽羅界可不比獄界,確是暗流涌動的很!”
這時,于尊的眼眸略微一緊,卻見到人群中一位少年,正笑吟吟地望著他,他心底一滯,似感受道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一般。
他握刀的手指緊了緊,那強壯的臂膀,爆出一道道青筋,猶如虬龍一般。
于良妄順著于尊的眼神望了過去,那一刻,他的心底亦有一絲顫動。
這究竟是何人?
緣何給人的印象,竟是如此的生硬干冷?
于尊幽幽道:“那少年卻不是凡俗之輩,二位可知她的來路?”
于良妄凝眸細瞧著,道:“她既披一身雪藍色長袍,自是青葉門來人,可青葉門何時有了如此強悍的門生,我等確是惘聞啊!”
少年笑吟吟地望著于尊,于尊亦輕輕地瞥著少年,一身雪藍色的長袍,那少年雖還未發育完全,卻也能辨識出,少年乃是一位女兒家,或者直接干脆的稱之為少女罷!
于良妄心底怔了怔,這一刻,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的親熟,好似許多年未謀過面的親人朋友一般。
她那熟悉的笑容,她那窈窕的身影,無不惹人猜疑,她究竟是何人!
于尊淡瞥了一眼于良妄,卻見他一臉悵惘的望著少女,于尊輕輕地拍了拍于良妄的肩頭,道:“勿要多加些猜疑了,她可不是你所要等待的人!”
于良妄靜默的點了點頭,片刻后,一行淚水,靜靜地從他的眼眶中流淌出來。
圣童幽幽的望著于尊,道:“難道她不是良妄兄所系之人?”
于尊搖了搖頭,一臉笑意道:“不可說不可說”
天空漸漸地泛晴了,幽幽的莽原上,依舊是一片破落的城池,這一路行來,眾人不知見過了多少破落的城池,多少插在地上,聞風起舞的旌旗,又是有多少生銹的鐵器,在長風中微微地顫抖。
于尊輕輕地瞥了一眼于良妄,卻見他仍舊失魂落魄的跟在眾人身后。
于良妄偶爾瞥一眼少女,偶爾又心生一片失落,他靜靜地望著少女溫婉的臉龐,那一刻,他好想喊一聲:“素兒!”
可這片世界,哪有那般簡單?他心道:“于兄,既說她并非我所待之人,定是有一番說法罷!”
他不時地回頭看上一眼,偶爾驚慌失措的對上女孩兒的眼神,卻見她靜靜的望著他,倒是生了些溫暖的笑意。
天空愈發的明亮,那片輕輕蕩漾的荒草地上,晃晃搖曳的草植,竟沾染上了一片片的玄焰,它們生的如此倔強,如此堅強,令人不得不拜服。
這一路走來,兇險自是多矣,眾人方一接觸到一座破落的城池,便遭些蠻人圍剿,這蠻人確是如荒人一般,未生出些靈識,這蠻人力大無窮,好似荒古年代的一些兇獸一般。
荒人肩扛著一柄柄厲斧,那厲斧單是望了去,便令人心生忌憚,雪亮的斧光,好似那安靜的月輪,那碩大沉重的斧柄好似能撬動開一片天地一般,特別是那斧身,每一條斧身上便刻了些莫名的紋路,那紋路極是罕見,卻也不知表達的何意,倒也似那荒古年代流傳下來的異種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