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勛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他忽的大喝一聲,身影卻漸漸地消融在這片大地上,他的氣息若有若無,他好似從這片世界消失了一般,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當他再次出現時,他的手里多了一柄長劍。
那柄長劍的名字叫——邪鬼。
他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劍身,那柄劍似感觸到了他的撫摸,發出一道道劍吟。
他忽的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輝勛還是當年的輝勛,爾等奸徒,卻非當年的豪強了!”
他忽的舉劍向大地一劈,那縹緲峰,竟被削去了半邊峰巒,“問世間誰有如此偉力,我輝勛當屬一人”
明凈的夜空下,嗚嗚的夜風,吹拂著眾人的衣袂,片片荒草,抬起頭顱,又靜靜地垂下,他們似也有魂靈般,他們似乎能夠感觸到這幾人的不凡之處。
輝勛回頭望著寸天與凈蓮,兩人卿卿我我,倒是不顧些徒子徒孫或是師兄師姐了,輝勛靜靜地嘆了一口氣,卻正巧發現一人正笑吟吟地望著他。
“后生,可是看清楚了?”輝勛笑道。
“師祖的武道確是令人信服,卻也督促了于尊,定要好生修煉,以期超越師祖!”于尊亦笑道。
輝勛嘆了口氣,道:“后生,假若有來世,我寧愿做個凡人!”
于尊幽幽道:“前輩可也是為了些情事才如此的嗎?”
輝勛笑道:“這世間誰又能逃得過情道?”
“有人!”于尊輕笑道:“前輩的心愛之人,便是泯情之人罷!”
輝勛苦笑道:“你這孩兒,倒是精明,我卻不知你從何處看出來的!”
于尊笑道:“便是我與琪兒天地相隔,卻也未如前輩一般,似是勘破生死一般,前輩眼神中的明凈,卻非我等墮入情道之人眼中所有的!”
輝勛嘆了口氣,道:“你覺得我還有希望嗎?”
他不知不覺的便將自己的心事與于尊道來,倒好似一位久別經年的朋友一般,他細說,他靜聽,悲呼哀哉,噫吁嚱!
那空靈的人兒,不知心懷何處,凈心,疏情,仿佛那天地間信仰的謫仙一般,她明明可以與他重歸于好,她明明可以的......
他仰望著那片繁星,眼中含著一滴晶瑩的淚珠,道:“青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你,而我卻再也不是曾經的我了!”
他指著那片玄天,露出一片苦澀的笑意,道:“小輩,你可看到了嗎?她就在天的那頭,她就在那片叫做佛陀古界的世界,而我卻抵達不了,永遠也抵達不了!”
那滴淚水,順著他的腮流下,輕輕地砸在地上,他笑了,那笑意是那般的悲苦與無奈,他苦澀的笑著,那笑容比哭還要讓人動容,“即便我尋到她了,我也業已難入她心了!”
于尊心中亦泛出一片苦澀,道:“前輩,她可是墮入了輪回之道?”
他苦澀的笑著,低下了他那倔強的頭顱,手指輕輕地挖著那片泥土,他悲苦無言的笑著,笑著,這世間好似就他一位悲苦的人兒,他是那般的落寞,那般的絕望。
于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前輩,可知鬼蜮嗎?”
輝勛苦澀的笑道:“九轉輪回,九轉輪回吶!”
“我又怎會不知鬼蜮,她便是那鬼蜮所生,我又怎會不知鬼蜮......”他無奈地抬頭仰望著蒼穹,幽幽道:“你看到了嗎?那顆最亮的星,就是她所居之處,她與我乃是天地之隔,天地之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