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吟吟地指向身后之人。
輝勛在溫言的額頭,輕輕地點了一下,道:“徒兒,聲張什么呢!”
“哦?徒兒?師兄可是拜入他人門下了?”這時,她才將眼光從溫言的身上離去,忖道:“那老者又是何人?氣息又怎生那般熟悉?”
輝勛笑吟吟地望著春生,道:“寸天,你確收了些資質不俗的徒子啊,便是連我,都有些覬覦了!”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師兄何時對我等這些俗人有些興趣了?”
輝勛笑罵道:“你這老兒,倒是一句好聽的也沒有,你等又何時成了俗人?莫不是在諷刺我罷!”
寸天笑吟吟地望著春生,道:“論起輩分來,他也算你師祖了,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且叫他一聲師公便可!”
這一夜,確是過得不俗,幾人笑談著,身邊擺了些杯盞,點燃了幾柄燭火,坐在屋脊上,靜賞著月色。
于尊心底便有些抑郁,過了這一夜,這種抑郁也注定會煙消云散,他本來就是一個如此的人兒,所有的傷痛與郁結,也不過只是暫時的,待天亮時,一切都會歸于一片空寂,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他方一起床,便聞人在那大堂上肆意的叫囂,他揉了揉額頭,一臉厭煩,道:“是何人如此無禮,竟在這大清早上,攪亂我的睡眠?”
他一臉倦伐的走向大堂,卻見幾位青年立于那大堂的正央,此刻,這宣宮倒是靜寂,唯有這幾人叫囂的聲音,那些師兄師姐大抵都在沉睡,但愈是如此,那幾位青年心底肝火便燃燒的越旺。
于尊睜開略有些疲乏的雙眼,一臉冷意,道:“爾等是何人,來此攪我睡眠?”
那領頭的女子,長相倒是不俗,但一臉清冷的模樣,卻令人難以心生出些許輕薄之意,她顏色冰冷,道:“我找于尊!”
于尊心底一怔,心道:“難道這乃是前幾天找我麻煩的那位女徒?”
他玩笑道:“哦?于尊?這里哪里來的于尊?我卻從未見過!”
女子顏色冰冷道:“你最好快快把他叫出來,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要怎么對我不客氣?我倒有些好奇!”
女子瞇著眼道:“那便來受死罷!”
她從袖間抽出一柄長劍,那長劍爍著清冷的光輝,倒是與她的脾性極為的相配,她怒喝了一聲:“破!”
那長劍化龍,凜冽的風雨,自那長天而落,點點雷光,緊敷在蒼穹正央,似隨時都會鏗鏘劈落。
那長劍鋒利無比,經它掃過的地域,盡皆化為了一片粉塵,大地凹陷,長空破碎,這一切異象,不過是她一劍之姿,足以看出她的不俗之處。
然而這又豈能降住于尊?他長嘯一聲,一躍便入了那長天,他大喝了一聲:“零塵決!”
眾人心底一滯,一臉呆滯地望向長空,此刻那星光如流,從那方玄天上,滋滋不斷地流淌了下來,那星光如雪,雪化如刃,整片大地皆覆蓋在一片素雅的星光下,然而這片星光,確是殺人的兇器。
它簌簌的流淌著,從那天上,匯于大地,又從那大地卷向眾人的身畔,一股股毀天滅地的氣勢頓生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