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喝了一聲:“收!”
此刻鬼泉翻涌起一片片的鬼氣,那無邊無際的鬼氣,將納入于尊體內的鬼氣,一一煉化,于尊嘆了口氣,心底略有些苦澀,道:“師姐明明可以不顧我的,而她卻......唉!”
他靜靜地立于瀚海上空,一臉晦澀地望著那片片鬼氣,熔煉于那鬼門之中,他低聲喃喃道:“琪兒,你便在那道鬼門的盡頭罷!”
天空愈發的黯淡,縷縷猩紅色的月華,卻愈來愈盛,自瀚海內飄然飛出后,春生雙眼迷惘地望著于尊,幽幽道:“小師弟,你究竟是何人?”
于尊嘆了口氣,幽幽道:“師姐不必過問,以后也自會知曉!”
“好罷!小師弟,前路漫漫,你自己定要小心!”春生明亮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憂愁。
她靜靜地望著于尊,此刻的她,竟感覺距離那個少年的心扉,竟是那般的遙遠,好似天涯海角般,他或許不會對自己說,他那些陳舊的過往罷,他或許僅僅會一笑了然罷!他本來就是一個如此的孩兒,一個看似無憂無慮,卻將一切都藏在心底的孩兒。
這方天地,卻早已成為了一片屠戮眾生的菜市口,無數的血液,飛揚在高天上,那頭顱一顆顆圓滾滾的自那脖頸上滾落了下來。
那女子膚白貌美的模樣,此刻卻鑄成這幫惡徒難以壓制的邪火,女子凄厲的慘叫著,周身卻已然不著寸縷,這便是人性,那惡的一面......
于尊執起手中的源天刃,而此刻那慕容蓀曉,亦笑吟吟地向那片惡徒走去。
“磨刀?”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于尊,道。
“嗯!磨刀!”于尊一臉冷寂地走向那幫兇徒,那幫道貌岸然的家伙,此刻已經完全暴露了他們心底扭曲的人性。
于尊揮起刀刃來,便再也難以停止下去,而他那素雅的白衣上,卻未粘上哪怕一點一滴的血沫。
或許,他才是惡魔罷!他心底如此對自己說道,可是他卻停不下來,他的腦海里,完全是那些女兒家的慘叫聲,這令他無法停止下去,唯有殺,一個字——殺!
那嗩吶聲,忽的停了,這時,那些手執著刀刃的瘋狂的修徒,一臉呆滯地望著身邊慘死的人兒,心底巨怔。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于尊,幽幽道:“還要殺嗎?”
于尊略有一絲憂郁,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殺了!”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那接下來,我幫你殺,如何?”
于尊一臉呆滯地望著慕容蓀曉,低聲喃喃道:“他們既已清醒,你為何?”
“留之何用?你可是見過那殘酷的一面的,可還記得煙嗎?”慕容蓀曉笑道。
于尊心底一滯,幽幽道:“對!煙,還有塵鷹前輩,還有閔夢,還有仲夏,還有......”
他們又何時被憐憫過吶!
此刻立于此地,一臉道貌岸然的家伙,竟是那般的惡心,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揮了揮手,道:“你且去罷!”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幽幽道:“殺了這些人,才會算是祭奠的最終開始了,是罷,輝勛!”
慕容蓀曉一臉平靜地望著輝勛,輝勛心底一怔,幽幽道:“可是故人?”
少年笑了,笑得那般溫暖和煦,好似那春日里的朝陽一般明媚,少年笑道:“你忘了我,我可未忘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