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哀嘆道:“琪兒卻亦是因為我,才墮入鬼蜮的!”
“所以,今后你有何打算?”慕容蓀曉怔怔的望著他。
于尊仰望著星空,嘆了口氣,指著那群星辰,道:“若是有一天能夠站在那里,便可以如我所愿了!”
這句話又何止于尊曾經說過?
可說過的人,又有幾人還存活在這世上?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于尊,你絕對可以辦到的!”
他幽暗的眸子里,登時間爆出一片光華,好似要將那片冷寂的黑夜給照亮了一般。
兩人隨意的在這片墟中漫步,那群星,偶或會逝去光暈,偶或又誕生一顆,這世道,便是如此罷,總有后來人追上此刻的你。
慕容蓀曉笑道:“若是無聊了,可以找我打架呀!”
“哈哈哈,你這兄弟,卻也是一位悍勇之輩,卻合了我的心意吶!”于尊亦哈哈一聲大笑,道。
而此二人,卻不過見了數面而已,這就應了那句話,若是投緣,便是寥寥數日,亦可成就不凡的交情。
慕容蓀曉攬著于尊的肩膀,手里提著一壺酒,慢悠悠的往嘴里灌著,此刻的他,一臉的醉意,那醉意中卻亦有一分滿足,他喝道:“于兄,我倒好似萬余年前,便知遇了你吶!”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從慕容蓀曉的手里,奪過那壺酒,大喊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于兄,我要與你做永遠的兄弟!”他一臉醉意,如一灘軟泥般,塌在于尊的肩頭。
于尊卻一臉憂愁地望著慕容蓀曉,低聲道:“我又何嘗不想呢?”
他揮了揮手,驅趕著面上的小蟲,道:“于兄,你在說甚么呢?我沒聽到!沒聽到!”
于尊從他手里奪過那壺酒,幽幽道:“你怎么這么快就醉了,我還醒著酒吶!”
他靜靜地在他的懷中睡去,而此刻的兩人,多像是兩個久經別離的親熟兄弟?
夜幕下,那草甸上,落著些許的露珠,縷縷銀華,安靜地自那天邊,輕輕地掃落下來,那薄薄的光幕,靜靜地打落在兩位少年的腮上,一片片細小的絨毛,隨風靜靜地搖擺著。
黎明,破曉!
慕容蓀曉伸了伸懶腰,喊道:“于兄?于兄?”
然而此刻他的身邊,卻哪還有那清澈的少年?
他愣了愣,升向高空,靜靜地向遠方望去。
他的嘴角上忽的多了一片笑意,悠悠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于尊,你當真是個狂人!”
遠處,不太遠的地方,于尊手里握著一柄黑鐵彎刀,靜靜地立于一座宮殿前,大喝道:“在下于尊,特來向前輩討教!”
他喊了十余聲,那宮殿里卻依舊未有人回答他,而此刻的他,卻又怕自己太莽撞,打擾了那位前輩的靜修。
他只好靜靜地佇在那里,偶或喊他一聲。
這時,慕容蓀曉笑晏晏的站在他的身后,輕輕地拍了拍于尊的肩頭,笑道:“你確是一位無比狂野的人吶!”
于尊哈哈笑道:“我兩誰也不必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