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很顯然,不只是殺佛如此,還有那個青澀的少年,心底亦是如此!
只是,此時的少年,似乎業已迷了心神,他模糊的心底,只有一片血殺,他凄厲的嘶吼著,瞳子里的光,變得黯淡,而一刻后,瞳子里溢出的血殺之意,猶如火山噴發,在一夕間,登至巔峰。
黑夜只會助長世間奸邪,這是它一貫的助長,而所謂的邪惡,也并不會從世上消失,無論是甚么時候?無論過了多久,邪惡會永駐,而黑暗亦不會輕易退去。
世間的善良,有很多種,甚至有說不清楚的善事,或者在光明中,大放異彩,或者在暗影中,獨自喘息,但如世間常事,善良不會永駐,光明不會永恒。
是一種消極的論調,這會令人感到壓抑,也會令人心底感到沉重。
但世事的真相,既是如此,若是超越了這種論調,那也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
黑暗無常,而光明如常,當人之本分,變得歇斯底里,那么世界在瘋狂過后,也只會留下一片灰燼,瘋狂是毀滅的協奏曲。更是生存與毀滅相抗衡時的前奏!
所以,不必祈求上天降臨恩澤,上天的公道與否,卻不是人為無常與有常的。
黑暗中,總有血液在迸濺,被黑暗包裹的一切,似乎皆負血腥,此時,站在他對面的女子,容顏上略有一絲落寞,她輕啟紅唇,幽幽道:“如今,風云已過,可你終究還沒有嘗試著放開!”
她輕輕地呢喃,如柔風,如細雨,如天穹上,燦爛的光,靜靜地灑落下來,灑落在她的心底,更似是水滴迸濺在清淺的湖面上,啪嗒一聲,砸開了心底的曙光。
憂悒的少年,心底總有一片寂地罷!那里會有曾經的惆悵,也有現實里的悲楚,還有面對未來那一刻的哽咽。
當少年抬起頭時,他的眼底,不取女子,他猙獰的面龐,變得那么的可怕,冰冷的面頰,英朗的線條,硬生生的勾勒出他心底的倔強與固執。
殺......殺......殺......
當女子再次執起竹笛時,她的眼底,多了一分哀愁,她靜靜地望著少年,曲子也愈發的婉轉動人。
而此時,那片古老的大地上,戰斗依舊不絕,是椿與念的戰斗,而那片古老的土地,始終在被人刻意的奚落,就恍似這片異世的大陸有罪一般。
而站在城池中的于尊,卻已脫離了那片漸顯薄涼的土地,被雨水狂轟亂炸后,街市上的氣息,變得清新,變得明朗。
此時的他,又想起了一句話,“清風朗月,輒思玄度!”
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故人,而這一路走來,總要面對分別,或是短暫的別離,或是天地之隔的永恒。
然而世間,并沒有太多的絕對,在時光的洪流里,所謂的絕對,皆會在某一刻,變成相對,沒有永恒的生命,死亡始終是等在下一個驛站!而所謂的勝利與失敗亦如斯!
沒有人在意,這片世界的生生滅滅,身在半空的殺佛,也只是皺了皺眉而已。
在這場萬年一次的盛會中,死亡已不再**!是一個個白紙糊的燈籠,掛在每一家屋檐上,隨著風靜靜晃動,這算是一種祭奠罷!是對王者的尊重。
女子靜靜地站在于尊的面前,一臉猙獰的少年,恍似猶在夢中,但沒人敢小覷眼前的少年,即使是椿和念也不能!
或許,眼前的一切,皆是為最終的答案做的鋪墊罷!
那么,地宮究竟是如何毀滅的?
此時的殺佛,輕輕地嘆了口氣,如眼前男人般,鋼鐵是心,青銅是身,能讓他感嘆的事情,又該是多么的殘忍?
街市上,已無人佇立其中,浩瀚的天幕上,花汐月腳踩在一片云巔,那時的花汐月,臉上亦有一分愁容,遂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道:“尊兒!你絕對想不到罷!哈哈哈!”
那蒼涼且悲楚的笑聲,倒不似因他而起,而是因這片世界,因這片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