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焱帝,心底倒沒有一絲芥蒂,他一臉笑意,仰望著那柄彎刀,這一切似乎皆合乎于自然,從未脫離過自然法則。
戰斗猶未結束,身在黑暗寂土的焱帝,心底雖有一分苦澀,但眼中卻綻放著一片銳利的光。
直至那片光化為實質,是一柄柄冰寒的刀劍,自他的瞳孔中,瘋狂地飛濺而出。
與環繞在他周身的那片焱,是兩種極致,或者說那片冰冷的刀劍,乃是另一種焱。
刀劍自出鞘之時,便難以挽回了,這場戰斗勢必要進行到底。
蒼涼的笑意,掛在焱帝的臉上,此時的他,似乎看透了一切,包括橫亙在自己眼前的死境。
戰斗不會休止,只會向著更加瘋狂的地步發展。
清流焰如溪流,環繞在于尊的身畔,而火焰的爆燃聲,亦與流水無異,于尊靜靜地望著天空,他的眼中,有一絲迷惘,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直至,焱帝眼中的刀劍,逼至眼前,但他卻置若罔聞,而這種表現,則是對敵對者最大侮辱。
只是,在焱帝的眼中,卻找尋不到絲毫的芥蒂,因為他知道,這個驕傲的少年值得眼前的一切。
刀劍破風,猶如實質,而佇立在那片黑暗寂土中的少年,卻一臉無憂的站在那里。
轟!
塵埃四濺,空氣變得沸騰,當刀劍逼至眼前時,一道刺眼的光,瞬間爆開。
而那種刺眼的光華,正如恒星毀滅前的一刻,光先是微微的一滯,之后忽的爆出一陣強光,天地在那一刻亦為之一顫。
即便星光浩瀚如流,而此時,頭頂上只有一片赤陽,刺眼的光,強烈且熾熱,它將這片沉眠的大地喚醒。
耳畔的風,劃過鬢角,而此時,那些劍,皆在接觸于尊前的一刻,紛紛爆燃。
冰寒的刀鋒,內里的靈魂,竟是如此的熾熱,亦如故時的人,雖一臉寒顏,卻擋不住內心的熾熱,而那便是思念的力量,那么,這片刀鋒思念的又是何人?
暴風,隨之而來,而頭頂上的太陽,內里則有黑子在禍亂四方,而那柄彎刀,依舊那么的平靜,只是刀鋒上,卻在吐息著殷紅的血光。
身在暴風中的于尊,有苦難言,但他的瞳仁里,猶有一片傲然的神光。他不太畏懼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身體上卻承受著非人的痛苦,而他竟將這一切,當做一種試煉,果然非常人也。
輕視對方的后果,是無力招架眼前的一切,只是,他卻沒有料到,
那些生硬的刀劍,竟蘊含如此強勢的力量。
黑暗的寂土上,兩人雖隔百里,卻恍似就在眼前,這兩人的身法,皆堪稱極致,百里之距,也不過是一息之間。
而此時,焱帝的眼中,笑意卻顯得清淺了些。他一直都很樂觀,但此時的他,心底卻有一絲慌亂。
從火光中走出的少年,身上的長袍,破破爛爛,他仰直了脖頸,靜靜地望著上蒼,而此時的他,身上的傷痕,可謂是深可見骨,是那片爆燃的刀芒,賜予他的一切。
潰爛的血肉,與殷紅的淤血,暴露在空氣中,顯得殘忍而刺目。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些刀劍,雖已爆燃,但內里卻有一片片實質性的力量,此時的他,才漸覺,自焱帝眼中爆出的刀劍,真實存在的只有一柄。
而那柄長刀,則潛藏在這萬千刀劍之中,但那柄劍,深深地嵌入到他的身體內部時,那時的他,有苦難言。
氣息變得紊亂,力量在慢慢地散失,當仰望蒼天時,心底的惆悵,猶如一片青澀的雨水,隨意的打落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