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雙眼間,有一分清澈的笑意,輕柔的風,靜靜地撩動著少年的長發,如綢般靜靜地浮起又落下,發絲遮住了那雙明媚的瞳仁,內里的溫暖,如早春時的天空。
天氣變得愈來愈熱,晌午過后,或許唯有宣宮里的那座深潭,才會稍解一下暑氣罷!
而此時,春生獨坐在水潭邊,赤裸著腳丫,輕拂著水面,蕩起的一波波漣漪,折射著她的面頰,有些模糊,又有些清晰。
不知是心底有何心思,即便是于尊和千麗走近了也未覺,千麗喊道:“師姐!”
春生明顯一怔,轉過頭望向兩人,當發現于尊時,眼底那熾熱的情感,明顯能感觸的到,之后,瞳子里的情感,漸漸地表露出來。
“師弟!你是何時......”內心的悸動,從眼神的折射出來,很顯然,此前,春生并未料到于尊會出現在此境。
而自于尊歸來時,天宮中,便沒有任何的消息,而他的師公塵天易似是有意為之。
春生拉起于尊的手臂,一臉熱切,道:“師弟!這次歸來,要待多久?”
很明顯,相較于千麗的單純,春生的心思更加的復雜,她心底明白的很,如天宮這般日子,的確是于尊無法忍受的。
因為,在春生的心底,于尊便是一頭狼,偶爾或是一頭孤狼,而狼是浪跡天涯的,沒有任何角落,會禁錮他的腳步......
于尊笑道:“這次回來,只是為了颶風臺一戰,卻也是偶然,與師傅相遇,不然......”
說到此處,似乎漸覺不妙,直至看到千麗的眼眶又紅了,不免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師妹,于尊定然不會忘記師妹的!”
“你騙人......”執拗的少女,眼中落下一行行清淚,這時的她,是打心眼里的傷感。
她哽咽道:“師哥,根本不是因為思念千麗,才回到天宮的!”
于尊只能一臉無奈,道:“師妹,于尊不曾忘記師妹,只是江湖險惡,師哥也是......唉!師妹責罰于尊罷!”
這時的千麗,已經止住了眼淚,而春生則站在一邊,無奈地笑道:“師弟,千麗她不懂事,師弟且寬諒吧!”
這時的于尊卻笑道:“千麗她確實不懂事,但她如此可愛,又有誰會怪罪她呢?”
或許,心底始終有一分愧疚罷!千麗雖一臉執拗,但到頭來,也漸漸地明白自己的叛逆與任性,她輕輕地拉著于尊的袖袍,道:“千麗......千麗......只是有感而發,師哥定不要怪罪千麗!”
于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師妹!你如此俏皮可愛,于尊又怎會怪罪你?”
而此時,湖畔卻已不止春生和千麗出現在此境,靈桉、霧隱、書子夜亦出現在此地。
“師兄歸來,為何不通知我等?”靈桉皺了皺眉,有些憤懣,道。
雖是有些憤懣,但眼底卻有一絲笑意,而于尊也自是能夠感觸到彼此之間的熱切。
“是啊!師兄,你既回來了,為何不通知我等!”霧隱道。
而站在一旁的書子夜,卻一臉笑意,道:“師兄,大概有自己的難處罷!我等還是勿要刁難師哥了!”
于尊嘆了口氣,道:“倒不是我不想通知各位,只是,事情卻是緊迫,于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師兄!你的江湖中的事跡,我等皆有耳聞,今日不妨我等擺上一桌,喝道不死不休如何?師兄也可將那些故事與我等細細道來!”書子夜笑道。
千麗道:“好!甚好!就這么定了!”
于尊一臉無奈地望著千麗,道:“你......可真是讓人頭痛啊!小師妹!”
已近子時,宣宮內外,依舊燈火通明,往往平日里的天宮,早早就熄了燈火,而徹夜通明的宣宮,倒也不太多見。
黑魆魆的夜色下,隨風靜靜飄搖的燈籠,在風中微微地戰栗著,此時的風,業已不是早春時的寒風,與世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