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慢慢地被凍結了......
他一臉駭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又一幕,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黑翼人,卻一臉冷漠,他們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于尊的身后,恍似眼前的一切,早已在他們意料之中。
黑色的冰棺,沉寂在荒原的正中央,而此時,那些殷紅的液體,或者說,乃是殷紅的血河,在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座黑暗的冰棺。
望著頭頂,那片黑壓壓的人群時,他的心反而沉靜下來,難道這便是蒼月師傅的目的所在......
或許,這一幕會給他心底的那個謎團,帶來清晰的謎底罷!
那尊巨大的魔,究竟是何來歷?
直至,天幕上,缺少了那輪熾熱的日輪,直至,浩瀚的空冥間,掛上了一片殷紅的血芒,十字架立在天空的正央。
而那個被困縛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此時也再次出現于尊的視野里。
那群身幻人形的荒獸,此時卻皆跪倒在地,他們的雙眼間,有一片虔誠的光。
他們是荒獸嗎?或許是罷!
那......那個被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又是何人?
殷紅色的血光,鋪展在浩瀚的天幕上,那片光,就如一片滄海,泛著瘋狂的浪花,將潮水推向更遠處。
而它們也終究推翻了那顆赤陽的統治,那可是一顆失敗的赤陽啊!
泛著寒芒的刀鋒,如一片片冷冽的光幕,瀟瀟灑灑的鋪展在于尊眼底。
他手中的彎刀不甘寂寞,那柄利刃從他手中脫離而出,然后瘋狂地躍上天幕,那一刻,群劍在深空間,微微戰栗!
嗜血的源天刃,像一陣風,傲慢地劃過頭頂的天幕,只是當它匆忙的掠過那個被困縛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時,那時的它,倒似人類般,劍鋒輕輕地俯首了一息間。
劍身綻放出一道刺眼的強光,而那根枯朽的十字架,在那一刻,卻綻放出一道刺銀色的光。
后來,那道光慢慢變得黯淡,恍惚間,于尊似乎看到了那個滿身血光的少年,似乎張開了雙眼,輕輕地向他笑了笑。
這是......錯覺嗎......
而此時,那座黑色的巨棺,卻發出了一陣陣異響,棺內發生了甚么嗎?
當他愣神之際,他忽的發覺,那片浩蕩的血河,竟然已經流淌到了腳下,那座巨棺果然被那條血河浸沒了......
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皆是息息相關的!
惶惶然,這片靜寂的故土,猶在顫栗,那道泛著波浪的血河,在于尊的耳畔,發出一聲聲轟隆巨響。
而此時的天空,已然多了一陣陣雷光,蕭條的雨季,是深秋時,隆重的宴會,那些寂寞的雨線,輕輕地打落在于尊的眼底,直至稠密的雨絲,將他的發絲,粘合在額頭上。
清冽的雨水,伴著殷紅的天幕,像是世界末日已然來臨,而黑暗中,沉重的跫音,響徹在大地邊緣。
佇立在于尊身后的魔尊,此時依舊闔著雙瞳,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值得他醒來。
恍惚間,那尊巨魔的手中,便多了一柄彎刀,那柄彎刀與源天刃是那么的相似。
于尊回頭怔怔地望著那尊巨魔,此時的他方覺,之前在往生湖時,見到的那尊巨魔,絕非他身后的這尊!
他也想起了夙姬身后的那尊幻影,盡管他依舊難以肯定,那片幻影與他身后的這尊巨魔,是否是一個概念的!
魔在輕輕地喘息著,在上萬年的光陰里,他似乎一直都在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