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從靖北侯府出來后,便徑直回到了梁王府。
之前東苑里服侍她的下人們都被放了回來,雖然個個身上掛著彩帶了傷,可一個個精神頭還是很足的。
裳霓此時帶著小廝陳忠來到了楚北檸的書房里,陳忠一瘸一拐上前沖楚北檸躬身行禮。
楚北檸瞧著他的樣子是挨了板子,忙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便要查看他腿上的傷。
陳忠狠狠嚇了一跳,他是個粗人,怎么能在主子面前脫了褲子讓主子瞧。
固然主子醫術高明,可這也不合規矩啊!
“主子!主子不必擔心!奴才就是皮外傷!皮外傷!”陳忠死死拽著褲腰帶,臉色漲紅幾乎要滲出血來。
裳霓瞧著他的樣子分外好笑,剛捂著唇笑了出來,卻是牽扯了唇角的傷口,頓時笑不出來了。
楚北檸瞧著陳忠的樣子只得作罷,將從回春坊里順走的金瘡藥遞到了陳忠的面前。
“原本不想讓你受累,畢竟你也傷得不輕,可是有件差事我讓別的人辦總覺得不放心!”
“主子有什么差事,奴才一定竭盡全力!”陳忠忙跪在了楚北檸的面前。
楚北檸走回到了書案前,將寫好的信用蜜蠟封了口遞到了陳忠的面前。
“你今天就啟程幫我跑一趟隨州,去找曠亦大人,將這封信送到他的手中。”
“記得,一定得送到他本人手中才行。”
“信里面有我問他的事情,你就問他若是愿意,便立即回京來,裝病,義父病重,總之你讓他想辦法編個借口回來。”
“還有這件事情秘密進行,切不可大肆張揚。”
楚北檸定了定神,眼底掠過一抹擔憂:“若是他不愿意我在信中提到的事情,那就讓他將這件事情忘了吧,看在我與他有些情分的份兒上,還望他不要四處張揚,免得敗壞了我三妹妹的名聲。”
陳忠聽得一頭霧水,難不成還牽扯到三小姐不成?
不過主子們的事情,他也不敢問,忙應了一聲,急匆匆拿著楚北檸的信走出了書房。
楚北檸看著陳忠一瘸一拐的樣子,不禁心思一動,她其實應該再收攬幾個得用的人。
可劉嬤嬤這件事情后,讓她也長了個記性,身邊心腹的收羅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否則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北檸帶著裳霓回到了暖閣里,卻是怎么也睡不著。
眼瞅著已經是深秋時節,不知道玄小鳥在宗人府的牢里冷不冷?
她已經托人給他送了兩床錦被了,不知道那廝還滿不滿意?
楚北檸想到這里突然心慌了起來,什么時候開始她居然下意識關心那個家伙了?
她怕不是有受虐傾向?可是沒道理啊!她覺著自己的三觀還是很正常的啊!
整整一晚上,楚北檸都沒有怎么睡著。
一會兒想著三妹妹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著怎么把玄鶴從牢里面救出來的事情。
可玄鶴貌似并不著急從牢里出來這件事,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謀劃中。
朦朦朧朧整整一晚上,楚北檸第二天醒來后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疼欲裂。
裳霓服侍著她梳洗打扮,楚北檸今天決定去二妹妹府上走一遭。
如果能見到二妹夫那就更好,最起碼李興義現在是朝廷命官,她想探探口風,不知道圣上對玄鶴怎么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