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寨眾人目的就是劫持姬慧卿上山,如今不見了姬慧卿,哪里還有心思跟李富貴父子拼殺?再說,李富貴父子砍殺了數人后,虎狼寨及王家幾人也威懾于父子二人武勇,在李富貴父子二人面前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聽了李運亨之言后,紛紛后撤,向虎狼寨方向逃去。滑下陡坡去找尋姬慧卿,那絕對是找死,牛角山這一帶山勢陡峭,即便不是懸崖峭壁,不小心滾落下去也是九死一生。如今天色昏暗,不辨路徑,回到虎狼寨招呼更多的人趕明兒再來牛角山找尋姬慧卿才是正事。
賊子退去,李富貴見到跟隨自己前來的姬家人只剩自己跟長子李運通,下面次子李運亨還不知困在何處。草草包扎好長子李運通身上傷口,沖下面喊道:“狗剩兒,你在哪兒?能爬上來嗎?”
李運亨拽著那株小樹,半個身子無有憑借,吊在空中,聽到父親喊話,叫道:“爹,我就在這兒,快弄繩子把我拉上去。”
繩子?這里哪有什么繩子?
隱約間見次子李運亨距離自己并不遠,大約有六七丈光景。李富貴急中生智,剝下身邊幾個死者身上衣褲,邊打結成繩邊安慰李運亨道:“狗剩兒,別急,爹這就弄繩子下去,很快的。”
半柱香時分,用衣褲打結成一條長繩,繩頭綁著一塊石頭,向下面垂下。
李運亨于黑暗中摸到繩頭,用力抓住,在父親及哥哥拉扯下終于攀到平坦處。
時下,天色早已完全黑定,趁著黎明前的慘淡星光,父子三人向來路走回。要想安全走下牛角山,到牛角山陡坡下找尋少爺和小姐,只能回走十幾里山路后,下到谷底,然后再沿谷底回溯找尋。
少爺和小姐雙雙滾落谷底,能否保住性命實在難說。在李富貴父子三人看來,就算是尸體,也必須將之找到。
夜間在牛角山行走,稍有不慎便會失足滾落下去。父子三人小心翼翼,直到東方山頂天空泛出魚肚白,方才走下牛角山。牛角山下面山谷黑黢黢地,實在看不清路徑。父子三人折騰了一夜,早已腿軟腳麻,坐下休息良久,東方熹微,谷中隱隱約約能夠看清物事,起身又向谷內摸索。
約摸一個時辰,只見前方石砭上躺著一人,過去一看,是虎狼寨的賊人。那人從牛角山上面跌落下來,已經摔得血肉模糊,石砭上還凝結著老大一灘紫黑色的血跡。虎狼寨的賊人滾落牛角山后被摔得不成樣,那么姬家少爺和小姐呢?
李富貴父子三人心頭都是沉甸甸的。
“救命!”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李運亨叫道:“爹,前面有人,還沒有死,不會是少爺他們吧?”
前面呼救之人聽到人聲,精神大振,呼救之聲響亮了許多。
“是王家的王威盛!”李運通指著前面一棵大樹上掛著的人驚喜萬分地叫道:“王威盛沒有死!王威盛沒有死!”
對李富貴父子三人來說,巴不得王威盛跟先前那個虎狼寨賊人一樣被摔得血肉模糊。驚喜于王威盛不死,主要還是王威盛不死背后的一些原因。比如,連王威盛都沒有摔死,姬家少爺和小姐是不是也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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