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沒有起身,不是姬國卿還將柳葉刀抵在他脖子上,而是他雙手此事還不能去抓住自己褲腰,萬一站起身來褲子掉了,那可就糗大了。
“快,快!”曹忠吩咐后面的人道:“快把褲腰帶解下來給三少爺!”
奪了虎狼寨眾人兵器,又讓他們解下褲腰帶,這就等于讓他們自己綁縛了自己。最起碼,這些人必須騰出一只手來提著褲子。雖然他們還可以空出另外一只手,但是手中沒了兵器,哪里是姬家人對手?
姬家的李家兄弟武藝怎樣,虎狼寨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手無寸鐵下,自己這邊十幾人根本不是李運通和李運亨的對手。再說,姬家不還有一個三少爺姬國卿嗎?
別的不說,單單姬國卿制服曹忠的那幾個手段,虎狼寨眾嘍啰都覺得不可思議。身負重傷之人,制服一個手腳完好的人,這樣的人還是之前的姬家三少爺嗎?
在虎狼寨眾人看來,這個突然變得非常陌生的姬家三少爺,武力值似乎還在李運通和李運亨之上!
忌憚于姬家三少爺的同時,又不能不聽曹忠的。虎狼寨眾人只得老老實實地解下自己的褲腰帶,拋過來由李運亨全部抄在手中。
見虎狼寨眾人都不得不用雙手提著褲子,姬國卿哈哈一笑,放開了曹忠,道:“王威盛和牛光宗都受傷不輕,行走甚為不便。曹大哥,你這就安排幾個兄弟或背或抬招呼著王威盛和牛光宗。我姐姐和我雖然都有傷,但不妨走路,不用你們攙扶了。眼看天色不早,再不離開這里,恐怕天黑之前回不了家了。”
“少爺,”李運亨一邊叫道:“你不是要捆扎了擔架抬著小姐和你嗎?”
姬國卿斜了李運亨一眼,道:“弄了擔架簡單,讓誰來抬呢?”
李運亨道:“虎狼寨那么多人呢……”
曹忠于一旁也吵吵道:“對,對,大小姐由我們來抬!”
“由你們來抬?”姬國卿哼了一聲,冷冷的道:“由你們將我姐姐抬到虎狼寨?曹忠,雖說我愿意讓我們姬家跟虎狼寨結為親戚,但是眼下我信不過你們。讓你們解下褲腰帶,又棄了手中兵器,其實是讓你們無法跟我們動手。再說,就你們解下的這幾根褲腰帶,綁縛捆扎擔架夠用嗎?”
姬國卿這么一說,曹忠、李運亨等人終于明白了姬國卿解除虎狼寨眾人褲腰帶的初衷了。李運亨拿著虎狼寨眾人的褲腰帶如同拿著一些寶物一般,緊緊攥在手中,生怕被搶了去。李運亨深知沒有了褲腰帶意味著什么,要想不讓屁股暴露在料峭的寒春空氣中,最少需要用一只手來提著褲子,這樣一來,還怎么能跟李家兄弟及姬國卿動手?
最重要的是,虎狼寨此時出現了重大變故,整個虎狼寨都是人心惶惶,誰也弄不清到底該聽誰的。到西漢水莊姬家強行搶人,本來就不是虎狼寨的意思。最起碼,大寨主葛泉是絕對不同意的。關鍵的問題是,葛泉此時究竟在哪里?
自從三日前王家派人到虎狼寨述說姬家小姐嫁給天水縣令焦精忠一事后,葛泉便有了到姬家搶人的打算,但是姬慧卿在葛泉心目中如同天仙一般不容冒犯褻瀆,葛泉也只是有這樣的想法,并沒有這樣的膽子。
葛泉之弟葛山也是二十出頭的人,對姬慧卿也早垂涎三尺,礙于哥哥之面,從來沒有表露出來。見哥哥有心到姬家搶人,便攛掇哥哥即可下山,卻被葛泉呵斥了一通。
氣憤不過的葛山賭氣離開虎狼寨,作為哥哥的葛泉自然不能拋棄了兄弟,于是外出找尋。最后,虎狼寨眾人把葛山找到并帶回了虎狼寨,葛泉卻至今不見蹤影。
不單是葛泉不見了,一同不見的還有虎狼寨另外三人。有的說是這四人碰見了虎狼,葬身虎狼之腹,也有人說這四人跌下了虎狼寨東北十八里外的猿愁崖,已經粉身碎骨了。總之,沒有人認為葛泉和另外三人會活著回到虎狼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