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麟,住口!”曹忠呵斥道:“胡說什么呢?”
“嗯?”姬國卿從二人對話和神態中瞧出了些問題,斜了曹忠一眼后,和顏悅色地看向鐘麟道:“鐘大哥,我為何不能去虎狼寨,你說說看。”
鐘麟看了看曹忠,又看了看姬國卿,終于橫下心來說道:“我不是說三、三、班長不能去虎狼寨,而是班長到了虎狼寨之后見不到葛泉葛寨主,葛大寨主已經離世好幾天了!”
“什么?”姬國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葛泉離世了?這話可當真?葛泉大哥既然離世了,你們還到我家搶我姐姐作甚?”
“那是葛山寨主的意思,”鐘麟不理會曹忠等人,橫下心來沖姬國卿說道:“王家到虎狼寨攛掇葛泉大寨主到山下搶姬家大小姐,葛泉大寨主不同意,葛山二寨主爭不過哥哥,就賭氣離開了虎狼寨。大寨主在虎狼寨不見了弟弟,自然要去找尋。大半天后,二寨主回來了,大寨主卻沒有回來。等了兩天,仍不見大寨主回來,二寨主當眾言稱大寨主已經死了,從此虎狼寨里由他說了算。兄弟們本來都不服氣,是曹忠大哥不停勸說,大家覺得畢竟他是大寨主的兄弟,便認他做了虎狼寨大寨主。他做了大寨主后,就指使曹大哥帶著我們這些人下山到你姬家搶親,原來他葛山也想娶姬家大小姐為妻。大寨主不見了,葛山又急于下山搶親,這幾日虎狼寨很多人都懷疑大寨主的不見跟葛山有關。那葛山似乎覺察到了什么,把我們這些懷疑他的人都派下山來搶親。曹忠曹大哥可能沒有看出來,我們兄弟幾個心里都跟明鏡似的。葛山派咱們下山搶親,那是想借他人之手除掉了咱們……”
“對,”王三豹以及虎狼寨的另外兩人衛戰勝、馬鐵錘異口同聲道:“鐘麟說的不錯,葛山是要借他人之手除掉咱們,曹大哥對這一點心中也十分清楚!”
“曹大哥,”姬國卿問曹忠道:“他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唉!”曹忠長嘆一聲,道:“可他畢竟是我小舅子呀!”雖然沒有明確回答姬國卿之問,但眾人都聽出來了曹忠話中之意。
拍了拍曹忠肩頭(一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去拍一個三十二三歲漢子的肩頭,如同一個長者安慰晚輩一般,這讓很多人看去都覺得非常突兀、別扭。可在曹忠此時的心中,這個姬三公子根本就不是之前的姬三公子了,而變成了另外一個深不可測的人,這樣的人自己根本揣摩不透。有時候,這樣的一個人如同地痞無賴;有時候,這樣的一個人又如同指揮若定的大將軍;有時候,這樣的一個人更像一個指點江山的王侯。總之,在曹忠認知中,面前的這個毛頭小子已經不是毛頭小子,而是一個成熟、沉穩、奸詐、詭譎的成年人,或者說是一個長者。因為,姬國卿拍肩膀安慰自己的動作自然之極,沒有絲毫矯揉造作之感,好像是做慣了,習慣而成自然的動作,屬于真情流露。不單是曹忠有這樣的感覺,在另外的其他人看來,都覺得姬國卿拍曹忠肩膀,就像長者或者大哥安慰晚輩或小弟一般,渾然天成、不著痕跡),姬國卿道:“既然他容不得曹大哥你們幾個,你們還回虎狼寨作甚?留下吧,都留在西漢水莊吧。如果虎狼寨還有你們的家人,趕明兒咱們商量個完全、穩妥的辦法后,把他們都接到山下來。”
“好啊!”鐘麟率先表態道:“只有曹大哥有家小在虎狼寨,我們都是孤身一人,只要有口安穩飯吃,在哪兒都一樣!”
姬國卿見曹忠心事重重,安慰道:“曹大哥,你的家人都是他的親人,就算你不回去,葛山也不會虐待他的姐姐和外甥外甥女。你放心吧,長時間不回,說不定葛山還以為你們都死了呢。你們都死了,葛山一個人在虎狼寨說了算,他就不會有其他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