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葛大哥死得快嗎?”姬國卿笑道:“他都傷成了這樣,不能喂他喝涼水。快到廚房里燒火,煮一碗稀面湯來。”
不時工夫,面湯端來,曹忠親自用湯匙舀了吹涼,一口一口喂葛泉喝下。喝了大半碗,葛泉吞咽已經不暢,曹忠還要強行喂下時,被姬國卿阻止住:“曹大哥,他身負重傷,極其虛弱,不能喂得太多。他能喝半碗稀面湯,看來性命無礙,招呼著他好生休息就是,不要輕易打動他。看葛大哥這傷,好像是被什么野獸給撕咬了。能撐到現在,顯然那野獸沒有傷到他要害。”看著一旁馬光應巴巴地看著剩下的半碗稀面湯,姬國卿將之遞給馬光應道:“葛大寨主喝不完,剩下的你給喝了,如果鍋里還有,你都給喝了。”
“好,好,”馬光應奪過碗,吸吸溜溜幾口,碗已見底,正要跑出去盛鍋中的,姬國卿拉過馬光應道:“這稀面湯可不能白喝,喝了稀面湯,就在這里好生侍候著大寨主,屙了尿了,都給侍候好了,還有你的好處。”
“是,是,”馬光應興高采烈地去了。
“曹大哥,”姬國卿拉過曹忠道:“葛大哥暫時沒什么事,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也別在這里打擾他了,這里交給馬光應就是。”
在李運通等人招呼下,牛及牛車還有隨同的人都收拾停當,姬國卿堅持要隨大家一起去拉那些死者時,被眾人攔阻。心想找些并拉回那些死者也不是什么難事,姬國卿只得作罷。剛剛收拾了王家,還有很多善后的事要做,就算留在西漢水莊,姬國卿也不可能閑著。
將王正源等數人看管在王家宅院的正中央房間內,為的就是左右都有人看著。將姐姐、丫鬟喜鵲安排在王家最后一排房子的最東側一間,然后是自己跟李運亨一間,曹忠跟虎狼寨另外的四人分別占了剩余三間。落單的馬鐵錘傷勢較重,讓西漢水莊一個叫劉水旺的,也就是劉水生的堂弟跟他住在一起,照顧馬鐵錘。
前院,由張寶明、謝銘等一干人住下。大致分配完畢,還有六間暫時空著,李運亨正要為自己哥哥李運通也請求一間時,姬國卿笑道:“咱們姬家那邊也需要人看著,運通哥功夫比咱倆都強,暫時讓他還住在咱姬家吧。”
折騰到了深夜子時,把李富貴等姬家人和虎狼寨其他的人包括王家人等所有的尸體都搬運會西漢水莊。一干人又累又餓又困,草草吃了飯后睡去。
次日早起,洗刷完畢,先吩咐李運亨等招呼鄉親們挖掘墓穴,制作棺材,盡快將死者安葬后,就是接應安排那些不到三十歲的無有家室的單身漢了。
王家的糧食被分了近一半,還有一半可以讓姬國卿用來支配。昨晚去拉運死者的,每人分給三斤帶殼小米、二斤豆子、五斤小麥。那些人得了糧食,一個個興高采烈的,都愿繼續聽姬國卿的安排,為姬國卿干活。
把三十歲以下的單身漢留下暫時不安排,其他的大部分安排到西山挖掘墓穴,一小部分配合村里木匠劉水生的爹、劉水旺的爹以及他們的三叔趕制棺材。姬家的人、虎狼寨的人盡量用棺材裝了下葬,其他的人只能用蘆席裹了下葬。
為了不讓村里王姓族人心生怨恨,姬國卿特別囑托,把王家人都葬在王家的墳地里,王家提供棺材的,盡量用棺材。凡是這幾天挖掘墓穴的、制作棺材的、編制蘆席的,不管是什么人,每人每天都分發十斤帶殼小米或者豆子小麥。有了如此高的“工資”,西漢水莊近四百人一下子被調動起了近三百人,只有那些耄耋老人和五六歲以下的孩童沒有參與到其中。
看管在姬家和王宅的王家人,在姬國卿反復交待下,并沒有如何虐待他們,不但他們的吃食跟大伙兒一樣,而且還沒有將他們捆綁,也沒有將他們鎖在房間內。只不過,他們想離開房間如廁時,必須有人跟隨著,如廁完畢后必須盡快回到房內。
對待王家人如此,主要是給西漢水莊包括方圓左近村莊里其他的王家人看,讓他們知道姬國卿沒有將王正源一家當做不共戴天的仇人進行折磨甚至給殺死了,讓那其他的王姓族人減輕對姬家尤其是姬國卿的怨恨。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站住腳跟,絕不能樹立太多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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