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國卿?這小子我見過!”董庭宣道:“半個多月前,那小子到縣城來采買嫁妝,我見過那小子,傻里傻氣的,他能把王縣丞的家人給抓了?”
“這就是我說的鬼!”蘇橫道:“一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能有什么能耐,帶著另外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子和虎狼寨的一個人,就鼓動一群人到王家鬧事。混亂之中,那兩個小子把王家最厲害的王忠給收拾并捆綁了結實,然后就進入王家把王縣丞的父母等人全部捆了起來。當日,也就是三月十二吧。我跟著王縣丞的哥哥王正源到西漢水莊,剛好碰見那小子捆綁了王縣丞的父母……”將當時所見大致說了一遍,然后又把后來跟著王正道百余人到西漢水莊的事兒也大致說了一遍。對于自己有意離開縣城,前去投靠姬國卿一事自然是只字未提。
下人端上酒菜,很久沒有沾過葷腥的蘇橫搶過筷子,抄起一大塊肉放入口中,滿臉享受之色極是夸張,將口中食物咽下。奪過酒壺,也不用酒盅,直接讓壺嘴兒對著自己張開的大口,一股酒傾入口中,哈——嘶——那簡直如同享用了瓊漿玉液般,陶醉之情無法言表。
“饞死你吧!”董庭宣道:“真正一個餓死鬼托生!跟著那樣一個窮小子,這些天饞蟲都逼瘋了吧?不過呀,那小子真如你說的那般神,倒還真是少見啊!”
蘇橫顧不得回答董庭宣,幾大塊肉下肚后,又幾口酒灌下,長舒一口氣道:“不管我怎么說,你們總是不信。這樣說吧,就在十幾天前,王縣丞攛掇了麻山頭土匪和虎狼寨土匪到西漢水莊去,打算把姬家全部給除掉了,你們猜后來怎樣?”
“這個咋能猜得著?”
“不會是姬家被全部殺了,你這家伙渾水摸魚,偷了銀子逃了出來吧?”
“不是,根本不是!”蘇橫笑道:“是那小子僅僅領著三十幾人,把麻山頭和虎狼寨的一百多土匪給收拾了。如今,麻山頭和虎狼寨都被那小子給拿下了。在虎狼寨,那小子搬運下近三萬斤糧食和三千多兩銀子,錢更是無數。在麻山頭,那小子搬運下兩萬多斤糧食和五千多兩銀子及很多的錢……”
“五千多兩?麻山頭好像沒有虎狼寨勢力大,怎么麻山頭的銀子比虎狼寨還多呢?”
“這是因為虎狼寨原本的大寨主葛泉就在西漢水莊,而且早早地就投靠了那小子,虎狼寨的三寨主曹忠也早早投靠了那小子。虎狼寨上,葛泉的幾個姐姐還有家小不愿下山,那小子不忍心不想讓葛泉難堪,就留下了一大半的銀錢在山寨。”
“這么說,姬家那小子手中如今最少有七八千兩銀子了?”
“還不止呢!”蘇橫笑道:“你們不把那些錢算在內嗎?加上那些錢,那小子此時最少有一萬兩銀子!如今,他在西漢水莊搞了什么土改,把所有的地都分給了百姓,只收百姓一成半的租子。另外,還鼓勵百姓墾荒,凡是新墾的地,不但無償發給種子,而且一年之內還不收任何租子……”
“那小子在干甚么!他在收買人心,聚眾造反嗎?”
“哈哈……”蘇橫笑道:“你們說對了,那小子就是在造反!不過,在那小子口中,那不叫造反,叫革命……”
“什么,什么?”董家兄弟異口同聲道:“什么革命,革命是什么玩意兒?”
“我也說不清,”蘇橫邊吃東西,邊說道:“總之,那小子搞出的古怪玩意兒很多。比如,他不知道怎么想出來一種字,寫起來比劃很少,他說那是新字;還比如,那小子招募的丁壯弄到一塊兒,不叫小旗、總旗、百總什么的,而叫做班長、排長、連長;還有,那小子不允許磕頭行禮,也不允許女子纏腳。好了,好了,那小子弄出的古怪玩意兒太多了,我一時也說不完。別的不說,單說他小小年紀,竟然對天下了如指掌,什么地方在哪兒,什么地方有什么人,什么地方出產什么等等,那太多了,一時根本說不完。總之,在我心中,那小子根本不是人,而是鬼或神仙。我說的大半條魂兒都被他勾了去,就是感覺這輩子只有跟著這樣一個人,才能干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為了跟著那小子干大事,我是一刻兒都不愿離開他。你們說,我這兒是不是大半條魂兒都被他勾了去……”酒肉填下去了不少,話就多起來。
等到蘇橫說話不囫圇時,已經醉得一灘爛泥似的。
看了看癱在椅子上的蘇橫,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千兩銀子,董庭揚對兄長董庭宣道:“哥,這家伙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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