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樣的問話。
“二十四,家里有兩個哥,我小,沒有弟弟。”張大紅回答道。
“叫什么名字,結婚了嗎?”
“我叫張大紅,沒娶媳婦。”
“好,到左邊去——”指著八仙桌左邊站著的那一群稍顯年青的人群,指示張大紅到那里去。
“我叫張貓娃,家里有三個兄弟,二弟三弟都在治安隊訓練呢,我家里窮,都二十六了,還沒娶媳婦。”
“好,到右邊那里去!”指著八仙桌右邊站著的那一群年齡稍大一些的人群,指示張貓娃到那里去。
“我叫岳山虎,二十五歲,家里有三個妹妹,去年娶了媳婦。”
“好,到那里去。”指著八仙桌前面靠近操場東邊路口出,指示岳山虎到那里。
不停地有人趕過來,操場上端的是人滿為患。眼看晌午到了,人人饑腸轆轆,餓得不行時,一群革命軍或是治安隊的年青人抬過來好幾大框白面饃饃,每人分發了兩個。邊發饃饃,邊喊道:“指揮部那里有稀湯,還有碗,吃了饃饃口渴的,可以到那里盛湯喝。”
“好白的饃饃啊,過年都吃不上!”
“省著點吃,看樣子咱們不讓去熬鹽了,把白面饃饃拿回去,晚上讓爹娘他們都嘗嘗……”
……
晌午過后,不再有人趕過來了,革命軍的戰士指揮著讓南邊未婚的二十五歲以下的年青人站到一塊,讓北邊年齡超過二十五的那些人也站到了一塊兒,最后是讓那些已經成了婚的人站到了一塊兒。
等待中,連長姬國卿走了過來,眾戰士吩咐眾人安靜下來后,姬國卿開口笑道:“鄉親們,你們到天水鎮來,都只有一個想法,到鹽官驛去干活。大家都看到了,今天來到這兒的,差不多有五六百人,而需要到鹽官驛干活的只需要二百人。讓你們誰去,誰不去,我也很作難。我想說的是,待會兒點到名字的,都是被選中要到鹽官驛干活的。沒有點到名字的,天水鎮不會虧待你們,你們都回各村,協助你們的村長維持各村的治安秩序,我答應你們從今日起都會成為各村的護衛隊,每人每月都有一千文錢的工資。下來,由天水鎮鎮長姬國棟來點名!”
跟隨張大紅前來的柳樹灣村的最后一批七八個人,只有張大紅被點到了名字,張貓娃和岳山虎等六七人心下甚是沉悶,在天水鎮革命軍的安排下,張貓娃等萬般無奈地回了家。
剩下的二百個被點到名字的二十五歲以下的未婚青年被召集到了一處,連長姬國卿開口道:“兄弟們,你們都是被挑選出來的,馬上要到鹽官驛去干活的人。你們這幾天可能都聽說了,到那兒干活,不但每天都有飽飯吃,還有每月一兩銀子的工錢,這也是大伙兒都想到鹽官驛去的原因。可是,鹽官驛不屬于咱們天水鎮管,那里的人都是二郎堡的,他們可能會對你們管得很嚴,讓你們不停地干活。如果你們誰感覺受不住,這就可以提出來,我會換做別人替代你們……”
語出良久,無人回應,姬國卿道:“既然大家都不說話,說明大家都愿意到鹽官驛去。眼看離天黑時間不多了,天黑之前你們必須趕到鹽官驛去。在此,我也沒有過多的話要交待,除了要你們到那兒以后好好干活外,你們時刻要牢記你們是從天水鎮走出去的人,你們這二百人一定要將身邊這些人當中親兄弟來看待,一定要團結友愛。凡是坑害弟兄的,一旦傳到我耳朵中,我就收回他們家里的地。好了,鹽官驛那邊都等急了,大伙兒都跟著李運通排長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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