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奎龍的慘叫聲早將其他的二郎堡嘍啰吸引了過來,他們見到僅有十五六個人檔在草棚子前讓苦工們毆打鄭奎龍,當下氣不打一處來,吆喝著、叫罵著揮動著刀槍跑了過來。此時他們打鄭奎龍一拳,待會還他們十拳,此時他們踢鄭奎龍一腳,待會兒還他們十腳!
“挺槍!”
所有戰士把鐵槍緊緊握在雙手,包括姬國卿。
十丈、五丈、三丈……
“突刺!”
等到二郎堡的二三十名嘍啰都沖到一丈之距時,十六名革命軍戰士整齊劃一地把手中鐵槍刺了出去。
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既詭異又美麗的色彩。一方洪水般往前沖,一方穩穩站立巍然不動如山。洪水沖在了山壁上,激蕩起鮮紅的浪花,大山兀自巍然不動,洪水卻卷回后癱倒散開一片。
“突刺!”
大約四秒后,又一輪鐵槍刺出,沖到近前剎不住車的二郎堡嘍啰又倒下一片。強勁洶涌的攻擊,遇到整齊有序的、仿佛機器一般無情的反擊突刺,如同眾嘍啰一個個沖搶著往革命軍戰士的槍頭上撞。
十六桿鐵槍齊刷刷地刺出,中間幾乎不分先后,也就沒有什么空擋。二郎堡嘍啰的部分人手中長槍也遞到了革命軍戰士身上,但那只不過如同漏網之魚般只是個例。絕大多數的二郎堡嘍啰手中長槍還沒有刺到革命軍戰士身上,他們身上已被革命軍戰士手中的長槍刺中。因為他們從老遠跑過來時手中長槍已經明確了方向,給革命軍戰士了一個躲避騰挪的時間。革命軍戰士手中的長槍是等到他們到了近前時才突然刺出,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最重要的是,二郎堡的二三名名嘍啰中使槍的雖然也占到了一半,但是他們不是排列成隊一起攻擊。跑在最前頭的,也不過五六人,就算那五六人全部用槍,又怎么能拼過十幾桿槍?更何況,那沖過來的一批又一批嘍啰中,用槍和用刀的幾乎各占一半。
革命軍戰士用的全是長槍,他們突刺及回撤時只需要提防二郎堡嘍啰中那幾個用槍的即可,其他用刀的根本不予考慮。另一方面,革命軍戰士的十六人是同時出擊同時回撤,相當于十六人都在戰斗。而二郎堡沖過來的分著先后,人數多少不等,又不能形成合力,碰巧將長槍招呼在革命軍身上的,自己身上不知道會出現幾個血窟窿。
來到鹽官驛的十六名革命軍戰士,都經過了祁山村木橋頭戰役,手底下都殺死過西和縣兵。一個排三十余人,只剩下當前這十六人,那絕對是經過了鮮血洗禮,死亡考驗的人。這些日子,幾乎每天下午都在訓練突刺這個簡單機械的動作。有不少的戰士,此時槍頭已經能吊上三塊青磚了。他們刺出去的槍,隱隱有雷霆之勢,端的非同尋常。
更何況,這近幾天來,他們得到了蕭凌這個“賽趙云”強者槍法指點,一桿槍運用起來更具威勢。
本來他們對二郎堡的鹽梟還有些忌憚,當一輪突刺之后殺死了幾名鹽梟后,他們覺得二郎堡的人不過如此,忌憚之心大去,槍上威力更增。
最讓革命軍戰士有恃無恐的是,此時對付二郎堡的鹽梟已經不僅僅是他們這十幾個人。在二郎堡鹽梟的背后,有數十上百名對鹽梟深惡痛絕的哥哥們(革命軍戰士大多年齡在二十歲以下,到鹽官驛“打工”的基本上都在二十歲以上)都恨不得將鹽梟們碎尸萬段。上百人都在同一條戰線上,共同對付二三十名鹽梟,還有什么好怕的?
“突刺!”“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