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營長,”一邊的孟潼笑道:“單靠我們一個班戰士自然不能搞出什么大亂子來。而今,我們班長傅誠光被任命為總旗官,小弟和辛兄弟兩人眼下都是總旗官。我們三個總旗官,手底下可是各有五十人呢。再說,我們三班的張貓娃、王勤業、王克堅、許安、白熙五人都是小旗官,手底下都有十人。這些時日,朱至銑對班長傅誠光甚為器重,估計很快就提升班長為百總了……”
“厲害!”崔老憨笑道:“在革命軍只是個班長,到了朱至銑那里一下子都成小旗、總旗了。等到你們班長傅誠光提升為百總,能管著兩個總旗官,百余兵卒,那不就跟咱們革命軍的連長一樣了嗎?小子,不管朱至銑那里怎么器重你們,提升你們的官職,你們千萬莫忘了自己身份哦!”
“哪里能呢!”孟潼笑道:“新募兵一天一個饃饃,餓得幾步路都跑不動,他們怎能跟咱們革命軍作戰?崔營長,兄弟們雖然成功混進了成縣新兵營,但是這些天都餓得少氣無力的。兄弟們求你跟王連長趕快端了成縣西邊山中望月埡土匪和東山臨江岞兩窩土匪。那兩處土匪,大約都有五六十人,多少年來打家劫舍,聚集了不少銀錢不說,囤積的刀槍和糧食肯定不少。你們拿下這兩窩土匪后,我們三班弟兄可以隔三差五以剿匪為名,到你們那里去打打秋風,弄些吃的……”
“臭小子,”崔老憨笑道:“怪不得不讓王連長他們也混入成縣新兵營,原來打定了主意讓我們冒死給你們弄吃的!好吧,既然弟兄們都餓得不行了,做哥哥的給你們弄些吃的也是應該的。可是,你們都是總旗官、小旗官的,手底下都有數十新弟兄,做哥哥的這要弄多少吃的來喂飽你們呀!”
孟潼笑道:“望月埡和臨江岞糧食不夠的話,崔營長等人可以到徽州甚至是成縣來打打秋風嘛。徽州那邊,也有偵察連的戰士,他們是一排二班蕭綱他們。他們去往徽州也有些時日了,在那里估計也籠絡了不少弟兄。崔營長等去徽州打秋風時,完全可以跟蕭綱他們事先通通氣,便于里應外合。”
“好,不錯!”崔老憨不再笑了,而是由衷地贊嘆道:“偵察連的弟兄們真不錯,這事兒辦得,比我崔老憨都排場!那好吧,事兒就這么一說,望月埡和臨江岞就交給老哥我了,等到我們拿下了兩處土匪窩,你們就隔三差五地去那里打秋風。聽兄弟你說每天只有一個饃饃吃,做哥哥的心里這難受啊!朱至銑和楚燮招募這么多青壯,卻沒有足夠的糧食養著,他們這不是讓那些青壯在遭罪嗎!”
“營長,”王漢清笑道:“你可能沒有經歷過整天挨餓的苦日子吧。你沒來革命區前,也就是在革命軍還沒有拿下麻山頭和虎狼寨之前。聽說團長他們幾十人當時一天三頓精稀的小米湯,晌午也是一個饃饃,而且那饃饃還是豆雜面。那樣的日子,聽說團長他們過了近半個月。后來,打敗了麻山頭土匪,收服了虎狼寨后,從麻山頭和虎狼寨弄下不少糧食,革命軍才有了飽飯吃。聽團長他們說,當初若非蘇橫騎著馬一連殺死了十幾名麻山頭土匪并殺死了徐大麻子,單靠當時的革命軍,根本無法戰勝麻山頭土匪。那時候,也幸虧有葛泉在,葛泉和曹忠營長他們說服了虎狼寨的那些弟兄,他們擒住了葛泉的弟弟葛山,化解了一場災難。不然的話,團長他們早被殺死了。說到這里,當初我還跟著王正道去跟團長為敵呢,現在誰能料到不但成了革命軍戰士,而且還被團長提拔為連長。”
“小子,”崔老憨笑道:“這么說,你跟王正道以及西和縣的王正乾他們都是同族的?”
“不錯,”王漢清道:“我跟王正道是同一個祖宗的第七代子孫,已經出了五服,算起來,我跟王正道是一輩的。團長沒有把王正道家和王正乾的家人全部處死,而是公開審判,有罪的定罪,無罪的就像尋常百姓一樣對待,這一點可以看出團長是公正的,他心中從來沒有把王正道和王正乾兩家人當做不共戴天的仇人。團長對王正道家和王正乾家都是如此,像我們這些遠房的王家族人,團長怎會持有成見呢?革命軍發展如此之快,周邊百姓們越來越擁戴革命軍,都爭先恐后地涌進革命區,這以后呀,王正道遲早還要跟革命軍為敵的。作為族人,我倒希望他痛改前非,回到天水鎮去,跟著焦精忠,能有什么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