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湊齊了兩千多人,但是那些拿著尖竹竿的人能算得數嗎?他們被逼迫時,哪一個不是雙目中透著幽怨憤恨的光芒?
再看革命軍那邊,雖然人數不太多,大約也就一千左右,可是人家人人手中拿的都是真刀真槍。說這個不算的話,東邊不還有四五百革命軍同樣是拿著真刀真槍嗎?一對一硬拼到死的話,自己一方全部死完,革命軍還能剩下三四百人。
這一次,人數的優勢回到了革命軍那邊!
更讓朱至銑感到后悔的是,那些雙目中看向自己一直不那么高興的壯年男子,此時終于爆發了。他們不拿著尖竹竿去對付革命軍,反而轉過身來刺向成縣軍的背心。
自己這方,刀盾兵、長.槍兵、弓箭手剛剛穩過神來,逐步布置成了隊列,有些弓箭手已經把箭射到了革命軍戰士身上,革命軍那邊開始出現了傷亡。后面的士兵竟然大片大片地被怨恨和憤怒的尖竹竿給刺死刺傷。
投降不殺,如果投降了,革命軍真的能繞過自己性命嗎?
其實,早在來到西和縣,開始從各個村鎮百姓家中搜刮糧食用具,和逼迫青壯乃至壯年、中年人進入隊伍的那一刻,朱至銑就已經感覺到距離失敗不遠了。自己帶領著數千人離開了成縣,這些人的餉銀和糧草全靠自己解決,成縣不不負擔這些。自己沒有任何“根據地”和地盤,根本無法獲得足夠的補給,這跟革命軍相比,是朱至銑的最大短板和敗落根源。
當來到西和縣城,經歷了兩次攻城都無法拿下西和縣城,后來被圍困在西漢縣城東邊的村鎮上后,朱至銑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經來臨。
不管怎么說,西和縣這里是革命軍的地盤,革命軍已經在這里經營了兩個多月,這里的很多百姓還是心向革命軍的。自己這次率領大軍進入西和縣,等于是深入了革命軍的腹地。
無法獲得足夠補給的成縣軍,就像一個無根浮萍一樣,深入革命軍的腹地后,自然要面臨著四面八方的革命軍打擊。
不管怎么說,朱至銑是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革命軍手里!
三十六計,走為上!
一拍□□戰馬,朱至銑在七八個心腹的保護下,向著南方跑去。
“朱至銑逃走了,朱至銑逃走了!”
革命軍戰士,尤其是那些鬼精的將領們,深知這句話對成縣軍造成的影響會有多大。
在一聲聲雄渾的“投降不殺”中,成縣軍紛紛放棄了抵抗。當然,第一個放棄抵抗的人是因為聽到并確認“朱至銑逃走了”。
連主將都不顧自己逃命去了,自己還為誰拼命?
當初,在壇土關,正是童慶要求李運亨先走,讓戰士們感到“主帥”都逃走了,他們哪里還有心思跟成縣軍繼續戰斗下去?
在這個士兵的帶動傳染下,四百余成縣軍紛紛丟棄了刀槍弓箭和盾牌,跪倒在地投降求饒。
“雙手抱頭”……
受降儀式,不再贅述。
——
八月二十三,西和縣方向五個營的革命軍戰士,超過了一千七百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大堡子關。為大堡子關送來一千七百人的增援部隊外,還送來了五六百件刀槍。
除了這些步卒,通訊兵傳告,近一個營的騎兵通過江口鎮,順著西漢水河逆流而上,繞到了宕昌軍的后方,跟崖城里的騎兵匯合到了一塊兒。
更讓大堡子關將帥曹忠和李運通興奮的是,通訊兵傳訊說江口鎮駐守的革命軍戰士截住了將要逃往南方武都候家避難的朱臻鈺一家五十八人。同時,禮縣縣令高超緗和縣丞錢茂德準備了厚禮,已經于前一日啟程前往西和縣城跟革命軍講和。
最讓李運通和曹忠興奮的是,禮縣宣布斷絕宕昌軍的糧草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