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連“大叔”和“大嬸”們都上陣參戰了,只說明兩個問題。
其一,龍家坪有大量的無法短期內轉移的糧食,需要他們拼命保護;其二,龍家坪的革命軍已經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參與到保衛戰中。
看來,只要越過最為險要的山羊咀,就可以直搗龍家坪革命軍的巢穴,大量的糧食在等著自己去拿呢!
先是不受待見的“大叔兵”,被逼著沖在最前頭,人與人之間保持著一丈左右的距離。
就算山羊咀上面埋伏有革命軍,遇到零散沖過的軍士,也不會發動攻擊。
他們既然費了大工夫進行埋伏偷襲,就會把目標放在密集的、大規模的軍隊身上,以便于對牛家軍造成最大的傷害。為了一個個的單兵,暴露了埋伏的處所,也不是革命軍愿意做的。
炸著膽子來到山羊咀下面,上面沒什么動靜,膽戰心驚地越過山羊咀,上面還是沒什么動靜。
顯然,牛貞說得對,革命軍設下埋伏,是不會對一個個通過的單兵動手的,他們要對付的是大規模的部隊。
越過山羊咀,還沒有遭到上面可能埋伏的革命軍的襲擊,牛家軍中的大叔兵剛要長舒一口氣,卻發現前面二三十丈處道路被大石頭、倒下的樹木給阻斷了。
在大石頭和倒下的樹木后面,是十余名衣著怪異的革命軍騎兵,那些騎兵一個個彎弓搭箭,對準了從山羊咀出繞過來的大叔兵。
前面的路被阻斷,后面不停地有大叔兵涌過來。
很快,山羊咀下聚集了大量的大叔兵。
嘩啦啦——
山羊咀上一塊塊石頭滾了下來,空中也有不少較小的石頭飛了下來。
紅崖河的西岸,山勢比較陡峭,那里還有可惡的山羊咀,想到西山上去根本不可能。
紅崖河的東岸,就是比較平緩的橡樹灣,那里的二百多人正在往山下拋擲竹子標槍。
待要放棄此行,往來路撤回時,發現最先埋伏襲擊自己的那些革命軍已經從東邊山上跑了下來,阻擋了牛家軍回撤的道路。
西邊山勢陡峭,東邊相對平緩的橡樹灣一帶,牛家軍被革命軍給包了餃子。
第一次遇襲,超過二百人喪失了戰斗力。第二次遇襲,約一百人喪失了戰斗力。沖到前頭越過山羊咀,前前后后又有近百大叔兵喪失了戰斗力。如果繼續呆在山谷中的道路上采取被動的防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去或受傷。
眼下,擺在牛貞面前的道路有兩條。
其一,放棄這次行動,全力沖回去,殺散堵住來時道路的那股革命軍,回到鳳縣大營;其二,全力拼殺上橡樹灣,把山上第二波埋伏的革命軍戰士全部殺死或沖散,占據有利地形,沿著山脊去往龍家坪,收拾了糧食運回鳳縣大營。
牛貞血氣方剛,給他一百次選擇的話,他也不會選擇前者。
放棄行動撤回,那樣的話,以后還有臉面在大順軍中混嗎?
“回來,回來,全部回來沖上緩坡去!”
這一次,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營兵。他們中間部分人拿著刀盾,部分人拿著弓箭,也有十幾個騎兵簇擁著牛貞,時刻保護著牛貞的安危。
竹槍已經不能對付拿著刀盾的老營兵了,對付大叔兵效果也不是多好。
“挺槍,列陣!”
柳敬明下達了跟敵人硬拼的命令。
二百左右的革命軍戰士及百姓,對付七八百名牛家軍,而且是面對面的硬碰硬,柳敬明絕對有這個膽量,他的二排戰士也有這樣的膽量。
居高臨下,不用怎么用力,只需要稍微沖一下,就可以把長長的尖竹竿刺入敵人身體。再說,山羊咀埋伏的三排戰士和東南邊掩殺過來的一排戰士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