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姬國棟適才說話時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所幸大順后營的這幾個將領還有一些大局意識和世事判斷能力，不是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粗人。
跟明白人說話，就省力多了。
姬國棟嚴色微霽，道：“華夏革命軍，講究的是平等、公平。所有的規矩制定，都依據這個原則。
“旅長只給一個團的編制，自然有他的道理。這個道理是什么，連我也猜不透（這是假話，是姬國棟有意提升弟弟姬國卿的神秘感）。
“為了體現平等、公平，咱們新編一團這三個營，分別由李將軍、姬某和牛佺大哥選定營長。然后，由這三名營長來選定連長，連長來選定排長，以此類推，直到普通戰士。
“多出來的人，全部作為輔兵或者說民兵，不按營、連、排、班這樣的規矩編制，還依照李將軍、牛將軍和天水兵原有的規矩編制。
“編制之后，將作為李將軍你、牛將軍和姬某的私兵，由咱們三人負責他們的餉銀。
“至于糧草，事先已經約定，自然全部由旅部提供。李將軍，你看怎樣？”
“就這么定吧！”
李過停頓了一下，又道：“姬參謀，牛佺那里，跟我李過有些過節，此時他們十幾個人還被我關押著。如今咱們都處于一個陣營，還需姬參謀從中調停。”
“這個很簡單，”姬國棟道：“據旅長推測，牛佺之父牛金星很快就會投降滿清……”
“什么？”
李過等人無不震驚到瞠目結舌：“牛丞相會投降滿清？”
“這有什么稀罕的，”
姬國棟冷笑道：“咱們華夏漢人投降滿清做異族人鷹犬奴才的還少嗎？
“牛金星投降滿清后，他的這個寶貝兒子絕對不會一門心思跟著咱們。暗地里搞什么陰謀詭計，暫時他不敢。等到滿清辮子兵來到天水時，這就很難說了。
“為杜絕可能的隱患，被李將軍你關押起來的那些人，就讓他們徹底消失吧。
“牛佺陣營的那些人，都交給李將軍你來安置，營長嘛，自然由李將軍你來選定如何？”
“好啊！”
李過大喜道：“我李過聽姬參謀的！”
李過麾下七個將領無不表現出喜悅之色來。
等到李過秘密處死了牛佺及牛佺的心腹十幾人后，按約定將牛佺陣營的人編制為新編一團二營，由李進任營長，編滿二營后，發現牛佺陣營的兩千多人都跑到了姬國棟所屬的三營祁關雄那里去了。
這個祁關雄，之前從未聽說過。
李過等人原本以為姬國棟會讓關初陽、俞長信或葉勇盛當營長，卻不料突然冒出個祁關雄。
再看三營的營參謀和三個連長，什么杜平寇、岳重廉、朱節、郭繡等，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別說三營，反過來再看自己的二營，這里面的營長、營參謀、連長都是后營將士不錯，排長以下，誰能保證究竟是牛佺的私兵呢，還是革命軍的人？
一個新編一團，三個營一千一百人左右，里面六七百人都有可能是革命軍的人。
能夠確認的大順后營兵，也只有一營的三百多人和二營的營長、參謀、連長、指導員等幾個人是后營的。
所屬的民兵數千人當中，究竟混入了多少革命軍的人，最少李過說不上來。
因為來到天水后，自己把牛佺等人收拾了，把天水所有的精壯不分敵我全部打散安插到自己的后營當中。半個月過去了，除非一個個地去排查，不然很難分清哪個是老營兵，哪個是革命軍。
革命軍的滲透能力如此之強，就算是自己的老營兵，此時他們有沒有暗中投靠了革命軍？
本來，李過還能爭取過來一些牛佺陣營的人，自從將牛佺等人殺死后，牛佺陣營的絕大多數人都跑到了姬國棟所屬的祁關雄陣營中，包括民兵。
道理很簡單，自己把這些兵的頭領都給殺了，還指望這些兵跟自己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