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定要回家!”
張春妮扯拽著姬國卿衣袖道:“你不讓我回家殺敵,我就一直跟著你!”
“姐姐,求你饒了我吧!”
姬國卿甩開張春妮,正要轉身離去,張春妮又扯拽住姬國卿,姬國卿無奈道:“好好,我服了你了,姐姐!我讓你回家,但你必須聽騎兵團一營劉璁劉營長的,暫時也把你編制進入騎兵團一營吧……”
“不,”張春妮打斷了姬國卿之言道:“我不想被編入騎兵團,我還在女兵連,我要帶兵女兵連迎戰清兵。”
“就你一個人就代表女兵連?”
“不止我一個,連長周琴音、指導員蕭春菱、一排長趙寶芝、二排長秦妍她們都要跟著我去前線殺敵。除了她們幾個,還有另外十四名能夠騎在馬背上射擊的妹妹們都要跟著去前線。”
“你們連長周琴音為何不親自來求我,為何派你來?”
“這個,這個,她們說我騎術好,射擊訓練打靶打得最準,旅長多次表揚,這個,我來求旅長,旅長肯定能答應,我、我這就來了。”
“好吧,你回去告訴周琴音她們,我準許你們十幾個能夠騎在馬背上射擊的姐妹們到前線去。我也準許給你們每人配發一支火.槍和五十發子彈,但是你們必須保證不能將火.槍遺留給敵人,子彈打完后,必須撤回到成縣三團團部。”
“好啊,”張春妮臉上綻出了笑容道:“旅長給我們配發戰馬嗎?”
“那當然,”姬國卿道:“不給你們配發戰馬,讓你們走著去前線嗎?等到你們走到了前線,不知道敵人會打到了哪里。你們不想被編制進入騎兵團,那么你們就代表女兵連自己,不過你們路上必須聽劉璁營長的統一安排。”
“好嘞!”
——
“將軍,西方五十里處有關隘,關隘處有守軍。”
離開寶雞四天后,滿清的固山額真(固山,滿語讀音,意思為“旗”。額真,也是滿語讀音,意思是“頭領”、“主人”、“統領”等意思。這里的固山額真,并不是旗主,而是某一個旗管理軍政事務的長官,隸屬于旗主)二十四五歲的巴顏沒遇到任何阻礙。
在曲折艱險的大散關、青石崖,都毫不費力地通過了,此時沿著冰凍的嘉陵江往下游西南方向行進,居然被斥候發現前方五十里處有關隘,并且關隘處還有守軍。
“什么守軍?”
巴顏有些不耐煩道:“什么人敢阻擋大清巴圖魯(勇士)前進?他們不要命了嗎?快去傳令,讓他們打開關門,準備好酒肉,等大清的巴圖魯們過去時,好好吃上一頓。”
——
“關上守軍是誰?我們大將軍要你們準備好酒肉,打開關門,趕快迎接我們大軍,免得大軍來時,怠慢了大清巴圖魯勇士,割了你們腦袋當球踢!”
黃牛埔關隘東邊,幾個頭戴錐型斗笠、后腦勺留著筷子般纖細辮子的兵士沖關隘上守衛的革命軍戰士吼道。
“野豬皮子孫的小野豬崽子們,跑到革命軍這里撒什么野呢!”
值守的三排長錢珂沖關下清兵喊道:“想到大爺這里吃酒肉,大爺這里有屎尿,你們這些野豬皮子孫吃不吃?”
“野豬皮?”
一個三十來歲的健壯清兵道:“什么野豬皮,老子是大清漢軍正藍旗都統巴顏將軍麾下格楞泰。你們革命軍聽了,趕快打開關門,準備迎接巴顏都統,怠慢了片刻,讓你們個個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