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贊同給郝搖旗等槍炮的占到的比例稍大一些。
待眾人都停止議論后,姬國卿說道:“諸位說的都有道理,很難說誰對誰錯。
“在這里,我不對‘給與不給’做出評判,我只剖析一下咱們兩大派的心理。
“不愿意給郝搖旗他們槍炮的,基本上都擔心給了他們槍炮,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更擔心的是他們拿了咱們的槍炮轉過來對付咱們。
“不能不說,這樣的擔心是非常必要的,這都是出于謹慎和對革命負責的觀點去看待問題的。
“持有這樣觀點的人,是有一點保守的,屬于老成持重、穩妥謹慎的人。
“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們看到了革命區目前的繁榮,革命軍目前的實力,他們覺得能保住目前只有的成果就已經不錯或者說心滿意足了。
“這樣說或許很多人不愛聽,咱們可以再往前翻幾頁。
“在咱們革命的初期,只要有人愿意投身革命,咱們端的是來者不拒。
“為什么呢?因為那時咱們遠遠沒有解決生存問題,隨時都有可能被強大的敵人給消滅掉。
“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曾經是我的對手和敵人?
“可以說,最早的時候,連我的二哥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而如今呢?
“大家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重新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成了最親密的朋友和兄弟。
“這樣的朋友和兄弟,任何人都希望越多越好,沒有人希望越少越好,或者說夠用就行了。
“這些時日,我可能無意間說過咱們革命軍沒了生存壓力,諸位就開始宣揚咱們革命軍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成為了無敵的軍隊。這樣的想法很不可取。
“革命軍暫時沒了生存壓力,就相當于咱們革命軍這棵樹已經鉆出了頭頂覆蓋的枝葉,見到了陽光。
“但是,如果停滯不前的話,咱們這棵樹很快就會被重新遮掩,并因為見不到陽光而枯萎、死去。
“生存壓力,任何時候都存在,即便是實現了五個階段,咱們同樣不能忘掉了生存壓力。
“到那時候,生存的壓力可能不來自外界,而是來自于內部。
“最早的時候,為了生存,咱們希望任何人都來到咱們身邊,成為咱們的朋友,與咱們一起進行革命。
“那時候,咱們不說是槍炮了,連像樣的刀槍弓箭都無法配齊,很多戰士用的都是尖竹竿。
“那時候,咱們怕過誰,擔心過誰?
“周邊各方勢力,裝備都比咱們好,戰斗力都比咱們強,咱們不一樣頑強地活了下來,并成長到了今天?
“不同的是,當時周邊那些強大的勢力,對咱們沒有多少需求,相反的是咱們對人家需求很多。
“精鐵、糧食、布匹等等,若非源源不斷地從外界引入,咱們革命軍發展不了這么快。
“當初,周邊強大勢力對咱們唯一的需求就是讓咱們聽他們的話。咱們當時為了生存,確實表面上順從了他們。
“當時,咱們急需的就是地盤和人口,只要咱們訓練出了一支強而有力的軍隊,咱們就可以不聽命于任何人、任何組織!
“因為,從革命萌芽的那一刻起,咱們就已經踏上了革命的不歸路,不可能聽命于任何人和任何組織。
“咱們革命軍能有今天,靠的是咱們自身努力外,還靠的是世人的捧場。
“這一年多來,尤其是革命軍走出西秦嶺山后,真正面臨的大戰沒有多少,很多的地盤和人口可以說都是他人拱手相讓給咱們的。
“這個原因,不是因為咱們革命軍有多么的強大,而是因為咱們的革命區確實太過吸引人。
“周邊的百姓們都涌入了革命區,他們那邊沒有了人手,靠什么去耕種、生產、守衛?
“可以說,瓦解他們的,不是咱們的革命軍,而是革命區的各種制度和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