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娃笑逐顏開道:“大哥,我是直性子人,你說不讓我還,我就不會還。不過,兄弟我不喜歡欠債欠情,這些銀子,我日后會找機會將之送到大哥手中的。
“大哥說的香皂、布匹都好弄,金子什么的,軍長一直將之當做什么‘戰略儲備金’,全部將之收歸革命區革命總銀行中,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拿出來用。要我買革命區的金子,還真是難為了我。”
“是這樣啊,”楊展笑道:“這事兒也不難,交給我家的璟煥去辦吧。
“二位賢弟,既然事兒都這么定了,我這就可以安心前往西漢縣了。
“接下來,我會捎信讓老二璟煥過來為兄弟你置辦彩禮什么的。
“做哥哥的有一句話交待,那就是你們定婚期一定要定到來年我從革命指揮部回來之后。
“這杯喜酒錯過了,那可就讓我這做哥哥的難受上一輩子,哈哈……”
——
“馬大人,楊展率兩萬精兵反叛大明,投靠革命賊,此時聞訊已被革命賊加封為第十一師師長。獻賊首酋張獻忠被清妖射殺,獻賊潰敗四散逃亡,清妖不日就要南下至成都,咱們該如何應付?”
成都總督府,從松州(松潘)敗退到成都的詹天顏憂心忡忡地看著總督馬乾。
隨同馬乾駐守成都的名將曾經有楊展、馬應試、曹勛、賈連登等四人,其余數十人都不堪大任。
此時,楊展率兵到眉山剿除眉山獨立旅,不但沒有剿除眉山獨立旅,反而背叛了大明,投降了革命軍。
眼前說話的這個三十七八歲壯碩漢子,也堪稱是四川為數不多的大將,曾經為大明駐守在松州。
十月中下旬,革命軍抵達松州,松州堅守了六日,在革命軍動用火炮轟擊之下,松州城內失火,松州城也被革命軍攻破。
駐守松州的主將詹天顏眼見無法阻擋革命軍,便率領三十余親信連日逃回到成都。
時下人物凋零,正是用人之際,四川總督馬乾不敢將兵敗回歸到自己身邊的將領詹天顏斬殺,只得重新任命詹天顏為大將,代替楊展統領一萬士卒。
詹天顏沒有被馬乾定罪斬殺,對馬乾感恩戴德、言聽計從。
更何況,馬乾劃給自己統領的一萬人馬,原本都是馬乾的家丁和親信。
詹天顏的回歸,不但沒有獲罪,反而成為了總督大人的心腹愛將,這讓詹天顏有種甘為總督大人“赴湯蹈火、肝腦涂地”的念頭。
時下,就連大明的皇室宗親都相互不能兼容(革命軍發布的《革命之火》定義的新名詞),已經火燒眉毛、被滿清刀架在脖子上的廣東紹武朝廷此時跟廣西梧州的永歷朝廷為了爭奪正統而兵戎相見,打得甚是火熱。
連朱家皇室的這些不肖子孫都紛爭不斷,大明的朝臣那還不更是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革命軍的《革命之火》抨擊紹武與永歷之爭是“作死”,馬乾對大明的未來也是只搖頭。
《革命之火》上面,端的是膽大妄為,什么話都敢說。
報紙上說,紹武和永歷,都是傀儡,根本沒有什么主見,這兩個皇帝之所以要爭出個主次來,其實全是被手握實權的大臣所操縱。
那些擁立紹武或永歷的人,都或多或少存有自己的一些私心,那就是為自己的未來撈取“政治資本”(新名詞)。
他們這樣做,幾乎都跟當日的鄭一官一樣,把自己地位提高到一定程度后,再投降滿清,取得的利益就會大不一樣。
如果當日鄭一官沒有什么擁立之功時,就去投降滿清,滿清不一腳把他踢出大門外就算是客氣的。
再看當前的紹武朝廷和永歷朝廷,擁立的大臣們,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的,他們考慮的基本上都是自己的“政治前途”(新名詞)。
大明之所以沒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問題有很多,但其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黨爭”。
閹黨和東林黨之間的爭斗,持續了幾十年,直到目前為止黨爭還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