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涼如水,一間裝修的雅致的臥室內,一精瘦男子盤膝而坐,雙手隨意擱在膝蓋上,赫然是一個修煉的手勢。
控制著體內的真氣在經脈中流轉了幾個周天,張浩然這才輕輕吐了一口渾濁的氣體,松了口氣,整個人都覺得清明了不少。
這修煉一途,雖說漫長無邊際,但對身體的好處還真是沒的說。身體動了動,嘴角突然浮現一抹笑意,對著虛空說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坐坐。”
那人氣息顯然很陌生,是他沒見過的人。但那人自從來了之后一直都是按耐不動,見他所幸沒有打擾自己修煉,也就沒再說什么,動作完全感應不到。
但后來他發現,只要自己不出聲點明,那人似乎就樂意待在暗處當他自己的梁上君子。自己的一舉一動隨時都被一個陌生人盯著,張浩然還沒大氣到這種程度。
“哈哈,好強的感應力。”
說話的是一個聲音洪亮的中年男人,隨著聲音落下,門被推開,隨后一個壯碩的中年年資推門走進來。
張浩然目光好奇的大量在這人身上,發現此人您及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上一些,似乎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只是他行事向來低調,即使不低調,也自認為沒招惹過這人。
何況次男子周身總是縈繞著殺伐之氣,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刀尖上行走之人,再觀察他細微動作與習慣,幾乎就能墩頂身份。
這人怕是位軍人。
張浩然打量著人的同時,后者也在打量著他。只是那目光之中只是單純的好奇,并沒有絲毫別的感情色彩。
此人不是尋仇。
“你是?”
既然不是仇人,那邊好說。張浩然從床上走下來,隨手倒了一杯清水遞過來。
“呵呵,不要擔心,我這次前來,不是找你麻煩,而是要送你一樣東西。”
聞言張浩然神色間有些疑惑,抬頭注視著這人,送東西?
那人是個爽快之人,也不繞彎子,隨手從兜里掏出來一張信封,將信奉小心的攤開后小心的撫平上面的褶皺。
那看著信封的目光中,似乎摻雜了些其他的感情。
這似乎是……懷念?懷念一張信封么?
張浩然猶豫了一些,接過了那信封,赫然就看見封面上的三個大字。
“這是……父親信?”
見到這三個字,張浩然手掌有些明顯的顫抖,眼眸中也閃現出莫名的興奮出來。他一直在尋找父親的消息,但是這些年來雖說是小有線索,卻都是些太過遙遠的。
像是這樣直接看見父親的名字,顯然里面的東西和父親直接相關,這又怎能不讓他興奮?
深吸了一口氣,在這中年男人的注視下,他小心的打開了信封,果然在里面看見了幾張信紙。
抑制著心中的顫抖,他緩緩的將紙攤開,這是一封長信,字體很瀟灑,卻很大,字數并不多,卻占滿了一整頁。
他小心的讀著信上的內容,反反復復看了兩三遍,屋內寂靜無聲,一時間都是翻看信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