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似乎在海面上漂浮了很久。
等到終于有了一點感覺之后,又掙扎著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奇怪的白房子里。
說這里是白房子,是因為自己就是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里,入眼之處全是白墻,右手邊還有一扇挺大的窗子,窗外能看見一顆很高的樹,樹上都是一簇簇的碧綠色的葉子。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見。
張浩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都疼,尤其是肩膀處,更是疼得要命。
他知道是因為在小木屋的時候挨了那該死的林夜雨他老子一掌的結果。心想兩個人可能是八字犯沖,只要湊在一塊,總沒有什么好事兒。
而且那林正風當時那一下,絕對是沖著取他性命來的。
要不是關鍵時候的反應救了他一名,張浩然覺得自己現在連看見這一件百房子的機會都沒有。
動了動身子,本想起來,看看自己的傷勢。
可這時候,卻發現了一些不對之處。
因為他動不了。
咬著牙抬起頭看了眼,發現原來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在了床上。
這是被人軟禁了……
張浩然眨巴著眼睛看了會兒天花板,覺得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的高光時刻。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軟禁。
這破繩子,要是在以前,隨便一掙脫就碎了。但是張浩然先是為了保護林夜雨而耗盡了自己的真氣,又是在極度虛弱的時候,挨了林正風一掌。
現在可以說脆弱的像是紙片人一樣。
竟然連幾根破繩子都弄不破。
但張浩然不愧是理智的人,這么短短的幾分鐘,立刻就做出了最優的選擇。
他放松自己的心神,就這樣躺在床上,內窺自己體內的情況。
體內現在簡直就是亂七八糟。
好在丹田處并沒什么異樣,他的修為還不至于廢掉。
輕輕嘆了口氣,張浩然嘗試著運行體內還可以控制的真氣,沿著特定的軌道緩緩游走著。
一邊嘗試著修復破損的經脈,一邊試圖讓那些亂竄的真氣全部聚攏到自己。既然現在手腳不能動彈,也就不能盡快的修復肩膀上的傷,那么張浩然不如先嘗試著穩定體內的情況。
將這亂七八糟的體內好好“收拾收拾”。
這若是在平常,運行一個周天也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再加上他體質虛弱,張浩然才走了半個周天,就已經累得汗流浹背。
但他心智堅韌這塊并不輸于林夜雨,竟然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走完一周天,他就閉著眼睛再走第二周天。
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重復,體內受傷的部分已經稍微好了一些。
張浩然受了太重的傷,有時候一個周天還沒走完,就虛弱的昏睡過去。但是如果醒來,就會重新再走一遍。
如此反反復復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了自己之外的聲音。
猶豫片刻,張浩然立刻就閉上眼睛,放緩呼吸,裝作昏迷的狀態。
他感覺到那個人走進來之后,先是站在床邊認真的觀察了他片刻。這個人周身的氣息深不可測,張浩然摸不清底細,但是那熟悉的感覺,讓他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林夜雨的父親。
“你的意思是說,當時這個人有可能是在保護夜雨?”
“可是我進去的時候,他的刀,確實是架在夜雨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