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門口早有一個仆人在那等待,見了梁言也不說話,只是轉身在前引路。梁言跟在他后面走了一程,才發現此人居然是個聾啞之人。
這聾啞仆人帶著梁言穿過一個九曲長廊,就見前方一個小亭,亭中有兩個人影正圍著石桌飲酒論道。
聾啞仆人到了這里就停住腳步,對著梁言躬身行了一禮,便掉頭離去了。
梁言順著長廊,一直走到亭中。只見那兩人都是筑基修為,其中一個身著皂袍,腰玄拂塵,正是云虛子這老道。而另一人則穿著一件寬大黑袍,將手腳都罩在其中,只在背后繡著一朵祥云圖案。
梁言盯著那黑袍人看了一會,隱隱覺得此人身上的圖案有些眼熟。
“呵呵,梁小友莫非想起什么往事,又或者認識我的這位弟子?”云虛子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問道。
“前輩說笑了,在下無名之輩,又豈會認識前輩弟子?”
“無名之輩?”云虛子哈哈笑道:“堂堂弈星閣弟子,居然說自己是無名之輩,你也太過謙虛了!”
梁言聽后雙眼一瞇,淡淡道:“你去調查過我?”
云虛子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倒想知道,你是為什么被逐出師門的。此事弈星閣保密甚嚴,居然沒有流露分毫。”
梁言聽后卻自嘲一笑,緩緩道:“欺師滅祖。”
“好小子,看不出來你倒是夠狠!”云虛子聽后居然擊掌贊道:“嗯,是個人物!”
他說著又一指身前的黑袍人,繼續道:“給你介紹一下,我這弟子你也該有所耳聞,他就是‘云隱會’的會長。”
“是他!”
梁言心中一驚,說起來他雖然沒有見過云隱會的會長,但是在永樂鎮的時候,卻全殲了云隱會派去的七個修士,這倒是一筆舊賬了。
那黑袍人轉過身來,對著梁言似笑非笑道:“梁小友智勇雙全,我會中七個好手,居然都不是梁小友的一合之敵,實在是叫我慚愧。”其言下之意,竟然對梁言頗為欣賞。
梁言此時已經心念百轉,暗道:“這云虛子莫非真的想顛覆趙國皇室,弈星閣不讓筑基修士出手干涉世俗。此人便暗中授意弟子組建‘云隱會’,意圖復辟舊皇朝?”
云虛子見梁言沉吟不語,以為他暗中擔心曾經結下的梁子。于是開口道:
“梁小友你無需擔心,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這位弟子倒是十分看好你的能力,想要招攬你加入云隱會呢。”
梁言聽后卻搖頭道:“我現在是弈星閣棄徒,哪還有什么臉面再加入貴會。”
“呵呵,你有所不知。我們云隱會管理十分松散,平時你根本不用對我會負責。而只要完成我們發放的任務,就能得到相應的獎勵,如果你覺得任務不適合,也可以拒絕不做。所以加入我會對你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黑袍人此時開口解釋道。
“多謝會長抬愛,只是梁某如今剛被逐出師門,暫時還不想加入什么組織。”梁言沉吟片刻后,還是如此說道。
黑袍人聽后,臉上頗為遺憾,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云虛子揮手打斷:
“夠了,既然梁小友志不在此,也不必強求。眼下第一等的大事,還是四明山宮之行。”
他說著轉向梁言道:“還記得我和你說的破禁一事嗎?那地方就在四明山中,雖說距離此地不遠,但我帶著你驅物飛行也還是要半天時間的,你且回去休養一天,明日一早我們便從此地出發。”